刘嫖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窦漪房的目光就跟了过来。
“说来说去把你给忘了。太子处是不着急,但你,唉,你这成婚都四载了”
这可真是,儿女都是债啊,盼着他们成婚又盼着他们有子。太子妃是没有孕,但是太子良娣有啊。她这两子一女,长子快有下一代了,幼子还小,就剩下这个女儿不叫人省心。
窦漪房停顿了一下,也怕自己这样频繁提起子嗣的事叫刘嫖难过,所以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刘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抿了抿嘴唇,“过些阵子再跟母后讲好不好?”
窦漪房疑惑的看着她。
其实刘嫖自己也拿不准。上个月的月信日子又短又少,这个月的月信也还没来。她总觉得自己可能是怀孕了,但是因为月份又浅,她又没有孕妇的那些症状,所以一直没去请郎中过来看过。
另外她自己也担心这事是个乌龙。毕竟陈午近来想孩子想的紧,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时不时的目光就会往她的肚子上瞟。
“行了,我也老了,你们自己的日子自己有数就成。”这两个人,一个嘴巴皮子利索的跟麻雀一样,你说一句她能顶三句,另一个不爱说话活像个闷声的葫芦。窦漪房这般想着,转头说起朝堂上的事情。“我听说吴王世子来京了?”
“我也听说了,父皇特意叫吴王世子来给阿弟做伴读。”刘嫖回答。
吴王刘濞是高祖的侄子,论辈分是刘恒的堂兄,刘嫖的堂叔。吴王世子叫做刘贤,年纪跟刘启差不多大,之前刘启大婚的时候吴王只是派遣了使臣来恭贺,前不久刘恒特意征召吴王世子给刘启做伴读。
“叫太子上些心,陛下叫吴王世子给他做伴读就是想叫他跟人家培养一下兄弟的情谊。”窦漪房看着薄婉月说道。
薄婉月点点头,“妾身会跟太子殿下说的。”
窦漪房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几个人坐了会针线活,等到太阳直勾勾的照下来后小分队才散。
待用过了午膳后,刘嫖也就回到了幽竹台中。才走了一会的路,她好像又有点饿了。
秀纱看刘嫖一个接着一个的吃着点心,不由的提醒她道:“公主,用多了容易积食。”
刘嫖也知道吃多了不好,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饿的很快,而且还嗜睡。”她这般说着,眼皮子就有些睁不开了。
秀纱心里估摸了一下。她最近伺候刘嫖的饮食起居虽然也所感想但自己也拿不准所以说道:“要不晚上奴婢叫个太医过来给您号一下脉?”
刘嫖想了想,月信还有两天才到日子。“算了,再等几天吧,你也帮我记着。”说着她不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窝处范上一点眼泪。
秀纱哎了一声,扶着她去里间小睡。
刘嫖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日头西斜,远处的红彤彤的云彩透露着昏黄的霞光。
“这个时辰了,侯爷还没回来吗?”她穿好衣物望着窗外问道。
秀纱在后头一边给她整理外头的袍子一边回答:“刚刚行良过来说晚上太子殿下请侯爷和吴王世子饮酒,可能要稍晚些回来。”
刘嫖哦了一声,吩咐人去准备晚膳。
饭桌上,炙肉汤锅都有。但是在一众的菜里头她偏爱那道凉拌的嫩笋片。兴许是里头加了些许的醋,味道爽口又开胃。她单单就着这道菜,吃了一大碗的饭。
晚上,刘嫖在屋子里头抱着吃撑的肚子散步。就在这时,陈午从外头进来,身上都是酒气。不仅是酒味,他衣袍上还带着烟火夹杂着烤肉的味道。往常还不觉得如何,但现在刘嫖闻着这个味道就觉得一阵恶心。
陈午回来时的脸色并不算太好,看见刘嫖也只是缓了缓心情撑着一副笑脸,朝她走过去。本来还想跟她说几句话的,结果还没开口,就见刘嫖捂着鼻子退到屏风后头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公主这是怎么了?”陈午往前走了两步又赶忙退了回来。他抬起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觉得可能是衣服上的酒味太重了,所以赶紧吩咐人抬水洗漱。
刘嫖缓了缓身子,接过秀纱递来的水漱口,她高声对陈午说:“不碍事,你去洗洗吧。”
“公主等我。”陈午见刘嫖没有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他这般说着快步退了出去。
秀纱抿了抿嘴,小声问道:“公主,要不还是请个太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