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忠哎了一声带着人往外面去了。
一时间殿内除了世子刘承嘶哑哭闹的声音以外,其他人都一声不发。
不一会,程忠将东西拿来了。
下榻的御医见状先是拿银针试了毒,又拿了一个掰开看了看,然后取了一些馅料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
“回王上,馅料里有荠菜与蒲公草,性寒无毒。”御医说道。
“那世子为何吃了这个浑身发烫起了疹子呢?”刘恒问道。
御医沉吟了一下,“世子常年喝药,此物与药性相悖。且世子体弱,怕是这些于世子有碍。此番施针及时,世子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往后这些东西半分都不可碰。”
此话一出,刘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什么于世子有碍,要她说就是刘承对野菜过敏了。
“王上,妾身不信这区区野菜能让我儿如此。定是有人暗害!”王后哭着说道,“王儿素来听话,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吃这些东西。”
“好了!”刘恒语气无奈的拍了下桌子,“伺候的人也说了,是他自己拿来吃的。你要是觉得这群伺候的人不好就换一批吧。”
王后咬了咬嘴唇,紧紧的攥着手帕,眼中的愤恨是挡也挡不住。
“宫外的东西不如宫内的干净,往后就不要带回来了。”刘恒对着刘嫖这样说道。
刘嫖点头说是。
事情既然了然,那也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窦漪房就带着刘启和刘嫖从殿中走了出来。
刘嫖看到外面跪了一圈的人,想必这些都是世子身边伺候的。这样的天,又是跪在通风处,绝对是个折磨。她都看到那为首的侍女跪的都打摆子了。
“走吧。”窦漪房淡淡的开口说道。
到了拮芳殿,窦漪房叫人送了药水过来,给刘启上药。
刘启的脸挨了一巴掌,现在已经肿起来了。
刘嫖心疼的看着他:“是王后打的吗?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刘启嘶了一声,轻轻的点头。
“明明是放在我案桌上的,他非要吃。我不给他便来抢。”刘启看着窦漪房说道:“娘亲,我不是故意给他吃的。我不知道会这样。”
窦漪房拿着手帕,沾着药水一点点的抹在他肿起的脸上,“我知道,这事不怪你。这几天你也不必去书院了,等消肿了再去吧。”
等刘启出去了之后,窦漪房拍拍身边的坐位对刘嫖说道:“来这边坐吧。”
刘嫖也就顺势走到窦漪房身旁落座。
窦漪房拍了拍她,“我还以为你真的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呢,吓了我一跳。”
刘嫖失笑,“怎么会。只是王后也太过分了,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呢,就朝阿弟动手。”
“世子可是她的心头肉,更何况她与我积怨至深,这样行事也不足为奇。”窦漪房仔细看着刘嫖,“反倒是你,最近安稳些。现在这宫里谁不知道代王最宠爱的孩子就是你。风头太盛了。”
刘嫖歪了一下头,“就算我低调行事,王后也不见得喜欢我。还不如把父王的宠爱高高的摆出来。这样她反而会忌惮。”
反正她现在手上有筹码,刘恒再忌惮王后也会稍微偏袒她们。这也正是刘嫖想看到的!
窦漪房想了想也是,刘嫖是代王的子女,越是受宠将来嫁的人地位越高,没什么不好的。
“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伺候世子的那群人还在那跪着呢。也不知道王后会不会把他们全都换掉。”刘嫖说道。
窦漪房抿了抿嘴唇,“谁知道呢。即便留下一两个,想必也不会那么忠心吧。就算是换一批又怎么样呢,世子位尊骄纵,在身边伺候也不是什么轻省的活。”
窦漪房说着与刘嫖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清明前两日是寒食节。这天宫里不能开火,御膳房的人提前做好了冷食。
早上刘嫖吃了几个青团,闲来无事便去花园处荡荡秋千。
正荡着呢。不多时,王后带着世子刘承等一行人出现在小路上。待刘嫖看到他们下了秋千行礼时,已然是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