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下了车,门内有一十七八岁的劲瘦男子带着人前来迎接,想必这就是周家仅剩的男丁了。
“公主来此,有失远迎。”周亚夫行礼道。
刘嫖淡淡的开口,“来的唐突,还请不要见怪。”
周亚夫脸上带着乌青,再次行礼致歉,“家中多有变故,父亲急病了不能来此觐见,还望公主海涵。”
“无妨。既然老侯爷病了,我也不便打扰,还请收下药材权当我的一番心意了。”刘嫖低垂着眼眸轻声问道:“听说姝儿也病了,我放心不下想去看望。”
周亚夫叫人接过秀纱手中的药材,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刘嫖带到了一处别院中。
刘嫖点头示谢后,带着人走了进去。
刚进门,只见一个丫鬟正在朝院中泼水,见刘嫖来此慌忙的行礼。“奴婢该死。”
刘嫖摆摆手道无碍,叫人去里头通报。
文清起身,脸上带着笑意,边往里走边高声说道:“公主,馆陶公主来看您了。”
屋内浓浓的一股药味,闻着远不如外头空气清爽。
刘姝拿着帕子捂着嘴躺在床上,她的脸白的厉害,眼眸秋水一般,看着不是一般的病弱。
“阿姐来了。”她嘴角轻轻扬起,眼中血丝弥漫着,看起来好似哭狠了一般。
刘嫖将离床榻最远的那扇窗户打开,风气从外头进来,将屋内的沉闷带乐出去。
“听父皇和母后说你病了,没想到竟是这般严重。”刘嫖担忧的说道:“不如宫中的太医替你看看。”
刘姝摇摇头,“不必了,郎中看过了,说我体恤身弱,开了养气的房子叫我静养。”
“在这人来人往的哪里养的好,不如过几日身子好些回你的公主府去。”刘嫖舒了一口气,“不过听闻周老侯爷也病了。”
刘姝拿帕子捂着嘴冷笑了一声,“也许吧。只是前几日还怒气冲冲的叫嚣着要旁人以命抵命呢。二弟去拦,还被他一巴掌扇子在脸上。”
“其实你这一病倒也好,”刘嫖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既然要静养,那就不能轻易挪动。我去宫中跟母后讲一声,你留在长安也名正言顺。”
刘姝拉着刘嫖的手,“你我姐妹皆留在长安也好。这两年,我少有高兴的时候,午夜梦回总是想起在代国时我们摘花投壶的事情。”
是啊,那时的日子是有多快活啊。
刘嫖笑着,稍重的拍了拍刘姝的手背。
待刘嫖走后,外头伺候的丫鬟送了膳房熬好的药过来。
刘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了,她将手里的帕子放下,一旁的文清赶忙将里头的姜片藏起来。她站起身,端起那碗药倒进窗户旁的一盆盆栽中。
“后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文清低着头小心的回道:“大爷身边伺候的都被乱棍打死了。外头的蝶姑娘连夜收拾了细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