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没几天阿姐就会来找我。”他淡淡的开口说道。
刘嫖嗯了一声,“既知道我会来,那我也省的寒暄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说到底不过是后宅的事情,竟闹得阿姐都知道了。”刘启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嘲讽他这个太子府跟漏勺一样还是在嘲讽他身后除了他父皇以外还有好几座大山压着。
刘嫖见他只是眼眸低垂,眉头紧皱却不发一语,于是看向一旁垂手站立的春陀问道:“近来后宅是有什么动静,太子的起居如何?”
春陀抬眼看了看不发一语的刘启只是一脸为难的笑。
行了,看他们主仆这个样子,这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在了。
“几年未见,不想阿弟御下的手腕愈发沉稳了。”刘嫖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我知道这事你有自己的考量,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母后那边我去说合一番就罢了。”
“阿姐不觉得是我的错?”刘启抬眼问道。
刘嫖摇了摇头,“阿弟不是个糊涂的人,你不会无缘无故将太子妃的权利分给奴才。”
刘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酸涩难当。不管是前头还是后头,都没有人愿意理解他。他们总是摆出各种各样的道理要他善待太子妃,劝诫他不要根据自己的喜好管理宅院。
可他真是这么做的!
太子妃说想替他分忧,他也就给了她这个权利。可谁知分忧是假添乱倒是真的。仅仅是后院的事情就罢了,大不了他亲自教一教,可谁知没过多久火势就从后院蔓延到了前头。
太子妃竟然开始插手他这边的事情。不管是太子太傅晁错还是太子舍人窦婴都收到了她的礼。不仅如此,他的一啄一饮日常起居她也要管,那些膳食全都照着她给的单子做。
一桩桩一件件,他不由得在想这个太子妃表面上的沉静和怯懦是不是装的。所以他才趁着过问府上明细的时候将她的权利一并收了回去。
若是她觉得有皇后和太后做靠山就可以在太子府上作威作福那就彻底死了这个心,他刘启绝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主!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说出来别人只道我小肚鸡肠。”他说。
刘嫖拿着帕子轻笑了一声,“许多误会都是一点一点的垒起来的。我不嫌事情琐碎,你要是放心我,就跟我说说。我保准不会说出去。”
刘启这几天也是憋闷的够呛。跟下头的人说,他觉得失了分寸。跟臣子又不好谈论后宅之事。本以为窦漪房会理解他,却不料她也只是叫他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容忍。
现在他的亲姐姐坐在屋子里,他确实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了。
他抬手将屋内的人都遣出去,叹了一口气讲起这两个月来太子府上的事情。
事情说起来倒也不大不小的。
先从太子妃请求分忧之事讲起吧。
当日薄婉月提出接手太子府的事情的时候刘启其实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他还怕她管的吃力,特意将原先管事的三个人叫过来给薄婉月打下手。
结果呢,薄婉月明面上答应的好好地,但实际上却将这几个人弃之不用,直言叫下头的人事事都来听她的吩咐。
然后后宅就乱起来了。今个太子良娣和孺人的东西有缺,后个院子洒扫的不及时有花草枯死。
这也就罢了。
刘启还想着抽个空跟她说一说,叫她把原先几个管事的用起来,自己总揽全局就算了。
不想薄婉月竟然开始伸手管前头的事情。给太子家臣送礼,还打着为太子好的名义插手太子府的膳房。
刘启喜食炙肉荤腥,爱喝烈酒。尤其是晚上烦闷的时候喜欢夜饮。结果薄婉月把这些东西都给他禁了。
这些事谁能忍的了呢?
刘嫖边听刘启抱怨边点头。
要她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