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望白一惊。
他就像是突然被抓包那样,罕见地有些慌乱,耳侧染上点点微红。
回荡在耳边的心声,宛若小师妹当场贴在他耳边说他在偷看她。
一想到那个场景,覃望白如玉的脸上都染了薄红。
前方的少女呼吸如常,没有睁眼,呈现出熟睡的状态,但与平静表象完全不一样的心声一句接一句——
[还看?]
[……大师兄偷看我多久了?]
[偷看我,喜欢我?]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只敢背地里偷偷看我,有本事来亲我啊]
覃望白:“……”
等等,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睡在躺椅里,尚未睁眼的温霜雁还在碎碎念输出——
[还看,还看,还看!]
在她逐渐激动的心声下,覃望白瞥向她平静无波,毫无异样的脸,终于觉得三师妹说的小师妹像个天才剑修的言论有几分道理。
这样擅长隐匿于自身气息,泰山压顶而不崩于前,若是习剑,必然能做到杀人于无形。
许多七八境的剑修,都做不到小师妹如此心态。
大概是覃望白屡屡看得太过明显,温霜雁装作刚睡醒那样,眼皮轻微动了两下,随即覆着的眼睫缓缓掀开,露出的深黑瞳仁好似蒙着雾气,朦朦胧胧的。
清醒的意识回神,她眨了眨眼,朝着覃望白的方向看去。
方才还不时瞥向她的大师兄,此时正襟危坐,低头翻着手中的一卷书册。
温霜雁在心里小小哼了一声。
[假正经]
[真闷骚]
[别以为我没睁眼,就不知道你偷看我]
[刚才看得欢,怎么现在不敢看了?]
[还非得我睡了你才敢看是吧?]
小师妹没说话,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变化,但一句句抓包他的心声,让覃望白捏着纸张的手都在微微发紧,耳侧的红几乎都快掩不住。
[大师兄耳朵怎么红了?]
[他在背着我偷偷看什么不正经的书!]
覃望白险些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什么叫背着她?
还有什么不正经的书?
小师妹看过?
等等,就算他看不正经的书,也谈不上背着小师妹吧?
不对,他怎么可能看那种书?!
心思百转千回的覃望白,默默合上那本剑谱书籍,微阖着眼,在里面默背各种剑诀。
温霜雁当然知道光风霁月,堪比圣父作风的大师兄,是个正经人,不会偷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
她就在心里随口一说,连去查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