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宴修又想起母亲说的话,她说一定不能让世子妃知道君泽的存在。
孟君泽再怎么也是他的孩子,他也想为孩子谋一个好出身。
正当孟宴修胡思乱想着,沈锦月便不耐烦地大声说道:“白桃,送客。”
翌日一早,暮云阁就忙开了。
“快,把那套红翡滴珠金步摇拿来,配小姐这鸾凤凌云髻正适合。”
“世子妃,世子已经等在楼下了。”
“请世子稍候,世子妃马上就好。”
一刻钟后,李嬷嬷总算满意自己的成果,扶着盛装的沈锦月出来。
回门礼准备的极为丰盛,奇珍异宝那都是小问题,关键是沈锦月的红玉玛瑙凤鸾春车,那是奢华无比。
孟宴修负手站在院里,看下人来来回回将礼品搬到马车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慢点。”白桃牵着裙角脆声道。
听到声音孟宴修抬眸,瞧见一袭翡翠烟罗绮云裙的沈锦月,踩着楼梯缓步而下。发间的滴珠步摇在晨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衬的她雍容华贵美似天仙。
沈锦月对上孟宴修投来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神。
今日孟宴修也穿了一身碧色绣银竹长袍,头戴金冠腰束白玉带,琼林玉树的站在院里,惹的洒扫婢女频频侧目。
两人竟穿了同色的衣服,还真是巧。
“小姐小心脚下。”白桃小声提醒。
孟宴修几步走到阶梯之下,朝沈锦月伸出手。
沈锦月别过眼睛,将手搭载了白桃手上,侧步一脚越过了孟宴修。
前往沈府的马车上,沈锦月和孟宴修各自端坐一侧,不发一语。
瞥见她放于腿上的手,孟宴修似是想起什么:“你的手可好了?”
“嗯。”沈锦月浅浅应声。
前世的沈锦月出嫁之前是少女情怀极重的,她曾亲手刺绣自己大婚之日的婚服,手上扎伤了许多个针眼。
其实沈家的布庄里拥有整个京城最好的秀娘,但是沈锦月一心认为只有自己亲手织绣出来的婚服才最有意义,才能白头偕老。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如此可笑。
即使穿上了亲手绣的婚服又怎么样?不仅无法白头偕老,还被人害的家破人亡。
看着眼前明艳生辉的小脸,孟宴修想同她多说说话亲近亲近。
于是没话找话道:“锦月,听说沈家祖上是是酒商发家,有祖传酿酒秘方,毅远侯府有几间铺面,若是开间酒坊,你意下如何?”
“挺好。”沈锦月神色淡淡,并不感兴趣。
孟宴修嘴唇动了动,换了一个话题:“岳父岳母近来身体可好?可需要顺路再买些什么?”
听他问起爹娘,沈锦月脸色更难看了,前世就是他们设局屠尽沈家满门,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地关心。
沈锦月没好气地说道:“爹娘身体都很好,就不劳世子挂念了。”
孟宴修没听出沈锦月的意思,还喋喋不休地说着:
“幼弟也很是可爱,与锦月感情应当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