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向晚！向晚！
为什么他是受害者，却备受煎熬！
自作孽的人是你，为什么我却在受罚。
凭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周聿白猛然回头，却被秦瀚从身后抱了满怀，“别怕，别怕。”
一惯淡漠的声音此刻温柔轻缓，坚实的怀抱将所有不安隔绝。
在医院的时候，周聿成晚上都要求护士在葡萄糖里加一点镇定安眠的药，导致他睡得很沉，今天没有用药，黑夜带来的buff也足够汹涌。
不安，惊恐，心悸，喘不上气。
周聿白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他从来没忘，向晚是怎么被自己狠狠扯下的。
没有谁是必死的，他不能代表法律裁决任何人，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都无法消灭他内心的症结。
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他怕，怕向晚挺不过icu，怕自己因为他而永远患上心魔。
“秦瀚，向晚会死吗？我真不知道你会来救我，我以为我们会一起死！我不甘心，我错了吗？”周聿白说的哽咽，面上痛苦不已，身子也不由往后靠着。
感受到周聿白颤抖的身体，秦瀚不由的收紧双臂，顾不上这样会让周聿白伤口更痛，“聿白，不怪你，是他自食恶果。”
身体的痛感没有让周聿白不适，反而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得救了，他活在现实里。
秦瀚伸手将他手里的拐杖拿开，单手将人抱起，放在厨房外的吧台上，“胁迫并没有停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聿白，别给自己背负太多，他的所作所为，是咎由自取。”
说罢，人挤进他的双腿间，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抚掉他脸上的泪珠。
周聿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抬眸看着秦瀚，眼神破碎，“真的吗？”
秦瀚对上周聿白的眼睛，无比认真，“真的。”
“汪！汪！”不拉都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认真蹭蹭周聿白的脚踝。
“嗯。”周聿白低头看着脚尖。
周聿白睡的浅，秦瀚是压根没睡，一闭眼，就是自己没抓住周聿白，眼睁睁看着他像破碎的布娃娃，从空中散去的情形。
无力，落寞，心口像被人狠狠剜掉一样痛。
任由他离开，才敢睁开眼。
怕失控的自己，会弄疼他。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给周聿白热着。
自己倒了一杯酒，冰凉的酒液入喉，转身给周聿白盛好牛奶。
“喝吧。”
周聿白捧在手心小口喝着，用脚尖逗着不拉都转圈圈。
左右也睡不着，秦瀚抱起周聿白回了卧室，扯出被子，将人裹着，坐在阳台。
冷冽的寒风吹来，周聿白往被子拱了拱，不拉都趴在秦瀚脚边打盹。
陪伴让周聿白的心逐渐满了起来，问出了心里的另一道结，“秦瀚，如果我去外地的学校，或者去了国外，你会和我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