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表情傻傻的回:“被老魏捅了一刀,没死成,不过他杀了人就算好了最后也得入狱,死刑是跑不了了。”
初夏的目光突然扫过来:“死刑怎么够,他应该下地狱!”
后半句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像姓端的这种畜生,怎么遭报应都不为过,下地狱都是对他的仁慈,知恶而不知悔改,反而继续作恶,这种恶徒是怎么配为人的。
可惜了那么好的黄妈死在这种畜生人渣手里,初夏光是想想心就疼的厉害。
殡仪馆。
黄妈安静的躺在那儿,双眸慈祥的闭着,仿佛睡着了般。
只是却没了一丝活人的气息,周身死气沉沉,阴冷的可怕。
初夏隐忍了一路的眼泪,像绝了堤坝的洪水,怎么流都流不完似的。
顾凉墨在边上抚着她,才使她勉强站稳没有倒下去。
她的哭声由开始的压抑,到后来不可抑止的放声大哭,再到最后连哭都没了力气。
“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不该对端宴溪对端家做得那么绝?”
初夏哭够了,躺在顾凉墨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开始反思。
顾凉墨像顺毛一样轻轻顺着她的脊背,语调轻缓的答:“傻了不是,恶人犯的错,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有些事注定了也逃不了,所以,别想那么多,活着就该过好当下。”
“可是那一刀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奶奶替我挡下了那一刀,要不然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初夏说到这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喷涌而出。
脸上是满满的自责和愧疚。
顾凉墨拿了纸巾不厌其烦的给她擦着不断落下的眼泪:“可是夏夏你有没有想过,奶奶冲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开心的活下去的,她可不希望她心中的小孙女余生都活在愧疚和自责中。”
初夏猛地想到了老魏,连忙问:“对了,魏爷爷呢,他那天提刀砍了端宴溪,会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放心,不会!”
“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回家了,你想不想见见他?”
初夏想了想点头道:“见一面吧,我想给他一笔钱,也算全了他拼死护我和黄妈一场的份上。”
“好!”
黄妈火化的当天老魏来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几岁,连之前一直挺直的背都有些弯了,他双眼红肿,精神远不如之前好。
看得出来黄妈的死对他的打击也不小。
尤其是双手接触到装着黄妈骨灰盒的时候,他哭的泣不成声,浑厚的肩膀因着哭不停的抖动。
将一个农家汉子突然丧失伴侣的悲伤演绎到极致。
“阿珍跟我说她这辈子的梦想就是拍一张婚纱照,我答应她,下个月就带她去拍婚纱照,可惜她却食言了。”
老魏抬手擦了把眼泪,眼眶红得厉害。
初夏手里篡着一张支票,突然就觉得开不了口了。
因为她看得出来老魏对黄妈是真心,和外在的物质无关,这个时候她轻飘飘的甩出一张支票不管是对她死去的黄妈还是倾尽真心的老魏都是一种亵渎。
支票被初夏重新放回了包里,她想只能以后找机会再给了。
许是怕初夏睹物思人,顾凉墨带初夏看了他们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