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也对黎族的手艺有所耳闻,此时忍不住叹息:“竟是如此。”
听了黄道婆的事情他越发愧疚,也就越发想要赶快回到自己的朝代,把那个生下一群孽种的赵光义给掐死。
都是他造的孽!
赵匡胤早在昨天晚上便在史书上看到了杯酒释兵权带来的深远的影响,进行了自我反省,并且决定等到回到宋朝之后便召见大臣商议更好的方法。
但带给这个国家更大危机的,绝对是那些脑子好像长脓疱的软骨帝王——全是赵光义的种!
他会自己赎罪,赵光义这个混蛋也绝对逃不过!
正在看天幕不知危险正在逼近的赵光义莫名的背后发凉。
他伸手挠了挠,奇怪的给自己披了件外衣。
真是怪了,这个月份的天怎么还冷呢。
“可她成为了纺织能手,海南那块地方和其他地方的联系又不紧密,这怎么能算她推广了棉花呢?”刘彻追问道。
徐雪筠诶呀一声:“这不是还没说完吗?”
因为黄道婆重返故乡了。
在和黎族人民生活了三十年之后,她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三十年过去,植棉业已经在长江流域普及,可纺织技术仍然很落后,黄道婆就像是当时毫无保留教给她的黎族人民一样,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几十年的纺织经验和织造技术传授给了故乡的人民。
并且她不只是教授纺织技术,她还着手改革出一套赶、弹、纺、织的工具。
“有去籽搅车,弹棉椎弓,三锭脚踏纺纱车”她的发明有很多,徐雪筠怕遗漏就一个个掰着手指头数着。
当时淞江一带用的都是旧式单锭手摇纺车,效率十分低下,要三四个人纺纱才能供上一架织布机的需要,黄道婆经过反复试验,和木工师傅一起把用于纺麻的脚踏纺车改成三锭棉纺车。
“使纺纱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两三倍呢,而且操作也很省力。”徐雪筠又忍不住为她感到可惜了,“她要是在现代,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和工程师。”
一想到这样的人,要是没有那次的逃离,说不定会一辈子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毒打与欺压中,徐雪筠就忍不住为古代的女子而感到难过。
她叹了口气,接着讲道:“她还总结了一套先进的织造技术,‘错纱、配色、综线、絜花’等,很多到现在人们还在使用,所以她无论从哪方面都推广了棉花的普及。”
又很快开心起来:“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黄道婆被人称为‘棉神’,到现在还有她的庙呢。”
此时刚乘船逃离乌泥泾镇的黄道婆面上抹了一层黑灰遮挡容貌,但在灰扑扑的容貌上却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明亮到泛着水光。
她其实不叫黄道婆,只是没人在意她的名字。
天幕上,说的是她吗。
天幕上,说的是她吧。
她不仅成功逃离了那个地方,还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还——还被来自千年后的仙女可怜她的遭遇。
她说‘她要是在现代,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和工程师’。
黄道婆不知道什么是设计师,什么是工程师,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千年后才出现的名词亦或者现在就有了,她却不知道。
因为在她的生活中就只有下地,织布,挨打,下地,织布,挨打。
她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难以喘息,只偶尔才能从被黑色盖住的天空中一窥外面的世界。
在逃出来后,她本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将会遇到什么,是会比黄家好,还是会比黄家坏,黑色的天只是变得浑浊了些,但却依旧不明亮。
可现在。
天破了。
大片大片的光从破了个洞的天上照在她的身上,因为太亮简直要把她晒死,可她却觉得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热气,热的她浑身发暖。
好想睡一觉。
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如果现在是梦的话。
“我能成为,设计师和,工程师吗?”
她盯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就感到一股火,从心间冒起,烧的她的十指泛着麻的痛,好像不现在立刻织个三天三夜都压制不住这股无名火一般。
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