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生态园’的孔雀倒也靓丽,可总是缺了几分神鸟的傲然,显得有点呆笨。
学校有专人喂生态园中的动物,生态园里的小动物们一个个都胖乎乎圆滚滚的,因为假期没有学生在旁边吵闹,看上去好像都十分轻松。
徐雪筠也拍完了,把手机关上走过来:“我高中的时候因为这里太远了,都没怎么过来过。”
课间休息就只有短短的十分钟,这十分钟还要接水上厕所或者趴在桌子上眯一会,中午吃饭时间也很紧凑,哪里能大老远跑到这生态园来。
所以一般来到生态园的人就是住宿回宿舍,顺路过来看一眼的学生。
“然后因为这边风景比较好嘛,所以有很多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就喜欢往这边来,谈恋爱的时候来,分手失恋了也来,我们学校的人就叫这个地方月老院。”
徐雪筠指着里面那只从他们过来就开始盯着他们看的火鸡:“它是月老院大月老,因为就它性格最好,有人在旁边吵也不跑。”
不知道听尽了多少小年轻的爱恨情仇和海誓山盟。
“月老?”刘彻奇怪,“月老是何意?”
在许多人印象中,月老似乎是自古以来便有的神明,但他其实出自唐代李复言的小说集《续玄怪录》。
《续玄怪录》中的《定婚店》故事里月下老人在宋州宋城为韦固牵红绳指明婚嫁对象,月老便是从‘月下老人’简化而来。
所以唐朝之前的人皆不清楚‘月老’是谁,不过通过徐雪筠的话也大概猜到‘月老’为何意。
有一个超大的硬网把生态园和学校隔开,学生们只能从外面看,但是连手臂都伸不进去,所以一般里面的小动物觉得烦了就会跑到角落里边躲着,看都看不见,只有它甚至还会主动凑过来让人摸一摸。
果不其然,徐雪筠一把手指伸进洞洞里,它的脑袋就凑过来了,徐雪筠艰难的用一根食指抚摸了下它的羽毛。
“有很多人都想偷偷投喂它们点吃的,但是旁边有很多个摄像头——老师抓小情侣抓的严,但是保安大爷根本就不管,他只管别人有没有偷偷喂孔雀。”
徐雪筠把手指抽出来,朝它挥了挥手:“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再来看你,要好好活着哦。”
火鸡一般能活五到十年,他们的大月老已经送走了两批学生,是一只老火鸡了,徐雪筠也不知道自己下次过来的时候能不能看到它。
“小兔子在另外一边,中间有网隔开不过我们学校的兔子会打洞,有的时候它们就会自己打洞钻到这边来。”
好像和中国的兔子不是一个品种。
“一开始把兔子放进去之后,听说好像不到一周三只兔子就全都跑洞里了,把学校领导吓了一跳,正准备花大价钱抓兔子,然后发现因为这里有定时定点喂饭,所以那些兔子们只是偶尔挖洞玩一玩,每到饭点就都会回来。”
最后无可奈何,只能把兔子做了绝育,省得它们生小野兔出来,再时不时的找一些比较深的坑填一填。
徐雪筠上学的时候还听说有不少学生主动想要当这个义工,就是不上上午第三节课的自习去给兔子填坑。
她觉得这些人真的是精力旺盛的过了头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只要不在教室,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苏轼问道:“你昨天说需要寻找灵感,我觉得这地方就不错你有没有想画的冲动?”
明天晚上就走了,徐姑娘再不画还来得及吗。
徐雪筠果断摇头:“这地方我高中的时候都画了百八十遍了。”
就那只性格好的火鸡都被她叫过来当了好多次模特了。
画不出来,一点都画不出来。
苏轼叹气,但也没法子,他倒是会画画,但他又不能帮徐姑娘画了。
可真是急人,怎的会没有灵感呢。
在古代,诗画不分家,因为作诗便需要要求诗人有很好的画面描述力,以及察觉到画面美感的能力,苏轼有写过一首《书摩诘蓝田烟雨图》,‘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这里就表达了苏轼对于诗的要求,他认为诗画要一体,要从诗中能看出来画,从画中能看出来诗,所以苏轼本人的绘画水平其实也非常之高。
苏轼在古代可谓是一位全才,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的成就都很高,还是出名的治水专家以及美食家,只是他的诗词风头实在太盛,他的诗人身份将其他的身份全部盖过。
所以苏轼是真的觉得,要是他能帮徐姑娘作一幅画就好了,若是一幅画给一次奖励,他能画到地老天荒。
徐雪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在抱怨:“我都不知道该介绍什么了,我在高中又没住过宿。”
她本来就不太会说场面话,刚才介绍教室和食堂已经把她的场面话都给用的差不多了,幸好接下来只有宿舍需要再着重介绍一下,像是游泳馆,乒乓球馆,形体教室,计算机教室之类的地方都只需要她去转两圈拍点材料就行了。
上官婉儿见她跑这一会就热的小脸红扑扑的,只得安慰她自己会帮她一起想。
李白一摊手:“不要看我,我更不会说。”
他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能说出来好听的话,也是一位随性派,主动去措辞一些夸耀之语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他现在都不敢在徐姑娘面前念诗了,生怕自己念出来的诗就是自己之后会作出来的,再被徐姑娘说他逮着李白一个人薅。
唉,诗作流传太广也是一种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