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目光定住,他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草丛,随后?快步朝着卫蓁走来,向她微微颔首,“方才他们猎鹿,听到你这边有动静,不小心放了?箭,你有没有伤着?”
卫蓁抬起头,对上少年郎下俯的目光。
他望着她半晌,见她不语,问道:“姑娘怎么了??”
卫蓁道:“郎君不认得我?”
他眉梢微蹙,思忖了?片刻,笑容含了?歉意:“是学?宫里?的女郎是吧?我这一个月不曾在学?宫中,便有些不记得人名了?。”
卫蓁眸光晃动,看着立在她两臂距离外的少年,四?年不见,他变了?许多,虽脸上处处和?从前不一样,然而?周身气质却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少年一样,不曾变过。
他眉梢微微一挑,再次唤了?一声。
卫蓁道:“无?事,没有伤着我。”
说罢,她便将捡到的箭支插入箭筒,翻身上马,往湖畔边上走去。
祁宴看着她上马干练的动作,学?宫中女子众多,他也从没有花心思去一一将名字和?面容对应。面前少女的面容瞧着十分陌生,他搜刮脑海也想不出一个名字。
他对她毫无?印象。
然他看着她耳垂被那支羽箭擦过,好似破皮流了?血,他朝林中后?唤来星野驹,也翻身上马。
卫蓁策马行了?几?丈远,少年从后?跟了?上来:“你耳朵受伤了?。”
卫蓁拿出帕子,将耳边那一点血擦掉,微笑道:“只是破了?一点皮,没有大?碍。”
她再次道无?事,祁宴这才道:“那姑娘既然无?事,那我便走了?。”
卫蓁握紧缰绳,他果如公孙娴所说,对谁都不算冷冷淡淡,也对谁也不热情。
身边人似要掉头,然而?他望着卫蓁,微蹙眉道:“我与姑娘从前,是不是见过?”
卫蓁抬手拨开树枝,策马往前走:“我与少将军是晋宫的同窗。”
身边人沉默了?下去。他与她齐头并进?,时?不时?回过头看她,“你并非学?宫中人。”
他目光下俯,随即抬起头,声音已变:“你挂在腰间的这枚玉珏,是我去年派人送到魏宫的……”
祁宴话?没说完,卫蓁已经策马驶出林子。
身后?人唤道:“卫蓁!”
这一声引得众人回过头来。不少女郎与郎君已经出了?林子,瞧见魏公主策马奔出,而?在她身后?,少年郎也驰骋而?出。
众人只瞧见,魏公主的马很快被追上,祁宴拉住她的缰绳,迫她停下,
这祁宴才刚回来,便竟与初来魏公主这般,一时?间众人皆投来目光,可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
“当真是你!”祁宴拉她到身边,青色的衣袂在风中飞扬,“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卫蓁伸手将缰绳从他手中夺回来,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对上他的眸子:“我不是魏公主,不叫卫蓁,方才也没认出你,和?你并不熟,从前也根本?没见过。”
祁宴一怔,这话?语明显是在与他赌气。可少女目光平静,却也没表现出多少愤怒。
便是他愣神的一刻,她扯走缰绳,策马从他面前离开。
祁宴看着她远去。草场边上立着的一人朝祁宴走来,正是晋王身边的宦官。
宦官道:“殿下,大?王请您过去一趟。”
祁宴回神道:“好。”
祁宴被晋王召到面前问话?时?,整个人心不在焉。以至于晋王都发觉了?他在走神,连连唤了?三次“祁宴”,祁宴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面前人:“大?王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