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人往宫里和高阳王府分别传了封信。
紫宸宫。
陛下身体抱恙，那些想要来探病的妃子并没有如愿见到陛下。
只召了德妃一人进来。
德妃走进殿内，见到原来那个精神奕奕的一国之君极其艰难的躺在榻上。
德妃依旧像平常一样温婉的走到景德帝身边。
“来了。”景德帝嘴唇翕动道。
“嗯，臣妾来给陛下侍疾。”德妃柔声道。
“沈清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景德帝平淡的扫过德妃，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像是问‘你今天吃什么’一样平淡。
德妃同样平淡的回了一句：“陛下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了。”
“为什么要给朕下毒。”景德帝眼神一直盯着德妃的眼睛，像是要从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可能是因为我恨陛下吧。”
德妃毫不避让的与这位十分虚弱的天子四目相对。
景德帝却是满脸不解与疑惑：“为什么？”
“陛下还真是容易忘事啊。”
“您这么多天宠幸我，日日来我宫中不是因为我的长相和三皇子的母妃有几分相似吗？”
“陛下日理万机，可能早就忘了我是怎么入宫的。”
“十八岁时，我与我的青梅竹马都要成亲了，结果当时一个从京城来的官员看见我的容貌就要让我进宫，与我爹娘商议，我爹娘不过一地方小官，怎么有权利拒绝？”
“我不同意，那大人就拿我未婚夫的命威胁我，最后，我被那大人献给了陛下，那好像还因此升了官来着。陛下这些应该都不记得了。”
景德帝回忆了一下，太多年前的事，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官员是哪位。不过确实有这么个事。
当时风小琴的离开给了他不小的打击，的确有个官员献女，有三分故人之姿，景德帝有一阵子确实把德妃当做风小琴的替身来着。
只不过德妃以前性格一直寡淡，对他也是抗拒，与风小琴活泼灵动的性格大不相同，不到两月，这份喜爱就落下了帷幕。
数日前，德妃的性格与以前大不相同，变得不那么寡淡，甚至有些习惯极像风小琴。
景德帝以为是她想为女儿争宠故意为之，不过他也没拆穿，愿意陪在她身旁。
直到前几日太医查出中毒，景德帝才将怀疑放在了德妃身上。
因为无论是皇后还是赵贵妃那里他都会多加小心，只有在德妃和冯贵妃这里他才不会那么小心。
而冯贵妃向来把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没这个能力在他不知不觉之间下毒。
那就只能是德妃了。
“所以你把仇恨放在了朕身上？可你为什么前几年不动手？怎么等到了现在。”景德帝又重咳了两声。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陛下要杀要剐，任您处置，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至于永宁郡主，是我的女儿也是你女儿，你想怎么处置随便你。若是让她跟她娘一起下地狱，也不乏是个不错的选择。”
德妃深知景德帝不会将自己的错牵连到女儿，故意提起，也是让他想起安排永宁。
景德帝叹了一口气，“咳咳，永宁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让人把她送到冯贵妃那里。”
“朕还有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