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但总归不可能一一数清的对吧?所以下田前我们一般会穿上胶鞋,扎紧长裤,减少皮肤直接接触水的几率。”
“这样就不会被咬了吗?”
“总会有漏网的。不过一旦被叮上,千万不能去扯,狠狠一拍就滚下来了。因为知道了方法所以也不会太慌。”
梦成
田知意明白了些许:“也就是说不管环境如何,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了对吗?毕竟环境是我们改变不了的。”
章成绢不置可否:“种田无非靠天吃饭,这只是我们庄稼人的一点浅薄见识。”
田知意叹了口气:“我和靠天吃饭又有什么分别呢?”
她能做的无非是埋头读书,至于试卷难易、竞争对手强弱,目标院校招多少人,都不是她能掌握的。
“如果这样想能帮到你的话,也未尝不可。”章成绢起身去做饭,“说回猜人心意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靠天吃饭呢?只不过是把他人当天而已。”
田知意陷入了沉默。
她感觉到长期压在她心头的一块负重有点松动。
像是山顶的一块巨石被从立足的土地上顶开,隐隐有滚落的趋势。
顶开它的是,一株新生的嫩芽。
羊汤到天黑透了才出锅。
章成绢怕烫着他们,没喊任何人帮忙,自己盛了一大碗端上了桌。
闻漫先从楼上下来:“噢,好香。”
章成绢赶他去洗手:“田知意呢?”
“她刚给平板充好电,正在装听网课的app。”
“装app等它慢慢装好了,先喊她下来吃饭吧。”
“知道了——”闻漫故意拖长声音,“我再给她盛碗汤,等她下来不烫嘴了正好能喝。”
章成绢正好把汤勺递给他:“别光说不做。”
“你是真把她当女儿了吧。”闻漫说道。
但他说完很快就后悔了。
简直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还没等他想到找补的话,章成绢便接了茬:“我倒是想找她家认个干亲,只怕人家不愿意。”
“那她不是成我妹妹了吗?”闻漫连忙反对,“这不好。”
“有没有种可能,人家比你大,应该是姐姐。”
闻漫不说话了,闷着头盛汤。
田知意到楼下时,只看到他伏在桌上对着汤发呆,气氛很是古怪。
“这是怎么了?”她问。
“我让他管你叫姐,他不肯,憋闷呢。”章成绢笑着打趣。
田知意不明前因后果,只觉有意思。
她走到闻漫边上,摸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我是比你大呀,管我叫姐怎么了?”
闻漫头都不抬:“你不懂。”
他向来随和,少有这般闹别扭。
田知意见章成绢没有劝他的意思,便主动劝和:“好好好,不叫就不叫。”
她边说边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