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说书看完了,早点寄给她,她好继续看。”
“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书里夹了东西,问我有没有看到。”
田知意下意识地呼吸一紧。
果然……问到关键问题了。
“你怎么回答的?”田知意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说她的书签歪了,给夹回原位了。她没再说什么,跟我说了句‘谢谢’。”
田知意能想象对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谢谢”的,她想如果是她的话,是很难有这份宽仁的胸襟的。
良久,田知意才出声感叹:“她好棒。”
闻漫疑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
“你啊,倒是人如其名。”闻漫看着她,眼里几分怜惜、几分无奈,“知人心,解人意。”
在闻漫家的日子过得飞快,田知意住了两个月终于收到了3月底开学的通知。
此前,她参加了线上百日誓师大会。
比起往年整个年级挤在一起闹闹嚷嚷的宣誓,她反倒更喜欢一个人的宣誓。
没有人声的干扰,她的声音能清清楚楚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更像是宣誓给自己听的。
这两个月来,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关注自己。
气温在转暖,万物在复苏,一个冬天没有社交的人们重新开始联络。
闻漫的堂姐来串过一次门,看到坐在屋外晒太阳的田知意,捏了捏她的脸:“你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能挂住点肉了。”
田知意也跟着揉了揉脸颊,确实要圆上许多。
“我现在这样好看吗?”她笑着问闻姐。
闻姐一愣,随即也跟着笑起来:“好看,俏生生的,好看。”
当然。田知意想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大拇指根部的深青色逐渐被樱花色取代,她已经有两次来月事没疼过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羡慕过闻漫手掌的颜色。
现在她也等来了这份健康。
田知意不敢继续放任自己“吃了学习,学习了吃”,怕等到开学胖得没了形状,便在课余抽时间让自己活动活动。
章成绢花在农活上的时间渐长,田知意便也跟着去田里。章成绢不要她干活,她就在田埂上溜达。
起初她在田埂上走不平稳,尤其是一夜过后的青苔地,回回都教她打滑。
时间久了,她逐渐适应了凹凸不平的田地,能小跑着给章成绢送水。
邻家的人不认识她,笑着问章成绢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章成绢不正面回答,只笑着感慨:“要真有这么个贴心女儿就好了。”
菜地里的菜长好了,田知意就跟着闻漫去摘菜。
她不会,蹲在菜边上硬拔。
闻漫看了,也蹲下来,轻轻按住她的手阻止她,教她从菜根部往上三四公分的位置掐叶片,告诉她掐哪些留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