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如焚，想要冲破一切阻碍，冲到塞洛身边，阻止这场噩梦般的杀戮，却被凌汐死死拉住。
凌汐的脸色苍白如纸，他能感受到塞洛身上传来的痛苦，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共鸣，他颤抖着手，飞快地结印，汹涌的海水在他的操控下，在他和顾韵笙面前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塞洛也圈在其中和他们仅有一面海水之隔。
顾韵笙痛苦地看着塞洛痛苦的模样，眼眸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眼睁睁地看着塞洛被黑暗吞噬，却无能为力。
他自责、懊悔，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他明明已经把塞洛救出来了，为什么没有再多关心他一点呢？
为什么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异样呢？为什么就没有早点察觉到薛晨曦的阴谋呢？
紧接着，塞洛喉咙里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双手抱住头，痛苦地在屏障中挣扎，身体像被撕裂一样，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皮肤上青筋暴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啊啊啊——杀！杀了他们！”
薛晨曦疯狂的嘶吼声从潜艇里传出来，在海水中回荡，像是催命符一般，一遍遍地凌迟着塞洛的神经。
凌汐赤红着双眼，海水在他手里化作无数冰刃，疯狂地切割着潜艇，坚硬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没用的！塞洛！杀了他们，你就能解脱了！”薛晨曦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诱惑，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想要将塞洛拖入无尽的深渊。
“杀、杀……”塞洛痛苦地挣扎着，眼神空洞，手中的鱼骨箭颤抖着，却迟迟没有射出。
潜艇周围的海水翻滚起来，一个巨大的漩涡渐渐形成，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潜艇剧烈地摇晃着，警报声尖锐刺耳，像是绝望的哀嚎。
顾韵笙死死地抓住珊瑚礁，脸色苍白，却依然固执地盯着塞洛，眼中满是担忧和痛楚。
“塞洛……不要听他的……回来……”顾韵笙的声音被海水淹没，却依然固执地传达着他的祈求。
凌汐见此一把抓住顾韵笙的手腕，将他扯到身后，声音颤抖得厉害：“你疯了吗？！他现在六亲不认，你想死吗？！”
“可是塞洛他是为了我……”顾韵笙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海水中化开，无迹可寻，他不想看着塞洛被自己救回，却逃脱不了杀戮机器的结局。
“闭嘴！”凌汐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眼中的痛苦和挣扎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塞洛动了，只见他举起鱼骨箭，箭尖对准的，却是凌汐的心脏！
“不要——”顾韵笙撕心裂肺的喊声在空旷的海底回荡，下一秒，已经不要命地游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凌汐面前。
“噗嗤——”
鱼骨箭刺进肩胛骨里的声音，凌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