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松下翔矢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到底还是微微弯下腰,给他鞠了一躬。“我来看看殿下。”语气中带着些生疏,丝毫没有以往的松弛。从前的时候,松下虽然也是叫他将军,但话里话外间却始终带着一丝熟络与敬重。再从前的从前,大概是松下还没有上军校的时候吧,他都是跟着放仁一起叫表哥的。态度的转变藤原凉平自然也察觉到了。但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现在这俩人几乎已经是明牌,只不过没人想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藤原凉平微微抬起左手小手臂,身后的铃木诚立即会意,将轮椅调转了方向,正对着病房门口。“你怎么突然离开沪上了,是军部有调令吗?”他并未看向旁边的人,语气平缓道。松下翔矢平视着前方,他抱着胳膊,手指不自觉的蜷缩着,语气如常的道:“是殿下让我来的。”“我当初去沪上便是殿下的命令,如今回来自然也是殿下的意思。”“具体任务还不知道,殿下没来得及告诉我。”说实话,松下翔矢现在有点虚。毕竟他这算是私自行动,太子不醒没人护着自己,要是藤原凉平真想揪着这点不放,他还真不占理。藤原凉平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手指轻轻敲打着轮椅上的扶手,收回视线重新注视着眼前紧闭的病房门。空气有些安静,没有一个人再说话。“滋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推开。凝滞的氛围被打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殿下的情况好转了!”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为了太子而高兴,还是为了医学中的新发现。又或许是为了自己突然保住的命?毕竟不用被崩脑袋,也不用被迫切腹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件喜事。“”听着面前人喋喋不休的讲述病情,藤原凉平微微低着头。他的目光直直看向轮椅扶手,晦暗的眼神一闪而过,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下一秒,他抬起头来,仿佛松了口气般,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好,我去看看放仁。”铃木诚刚要推动轮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就从房内走了出来。“等一等将军。”松下翔矢在见到她的瞬间,不易察觉地轻舒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身躯略微放松下来。邓漪白散落的头发被挽成一个高丸子头,她将身子挡在藤原凉平面前,微微鞠躬道:“殿下虽然现在的情况稍微好转,但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邓漪白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依我之见,极有可能是他体内的病菌发生了异变,如此一来,实际状况或许远比我们预估的更为棘手。”旁边的医生:“???”邓漪白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便不能再按照原先病菌的传播方式来采取防护措施了,必须对其进行隔离处置。”“立即封锁整座医院,将里面的人员全部清空,以防病菌进一步扩散开来。”邓漪白的神情严肃极了:“凡是与患者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的人,统统转移至特定地点,分开隔离观察,时长至少要维持一周以上。”“可以。”藤原凉平点了点头。“倘若松下长官并不惧怕被感染的风险,那就留下来吧。”邓漪白看向一旁的松下翔矢,不经意的说道:“守在一旁跟殿下说说话,没准受到刺激,殿下还能恢复的快一些呢。”“好。”松下翔矢在一旁抬头,状似平常的回答了句。藤原凉平:“我也留下吧。”“将军。”邓漪白一脸庄重,说道:“您的责任很重,很多事情都需要您来安排,这边我会照顾好的,您的身子本来就尚未痊愈,还是不要在医院待的太久。”“殿下昏迷不醒,想必现在外面一定很乱,光是佐藤两位长官也忙不过来。”“为了大局考虑,您还是不要留在医院内部了,外面需要您。”这话正合藤原心意。“也好,邓小姐在这,我也放心。”藤原凉平笑了笑,说道:“那我先走了。”邓漪白弯腰鞠躬:“将军再见。”“走吧。”“哈衣!”铃木诚推动轮椅,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这一顿操作下来,松下翔矢看邓漪白的目光都变了。像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半小时后,走廊空旷了起来。接下来一周,医院仿若陷入沉寂,仅有少数身着厚厚防护服的医生步履匆匆。八月二十六号,上午八点二十八分。床上的人猛的睁开了眼。:()抗日:我真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