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大雨,小放他有些发烧了,柱子啊,你帮忙给他请个假吧!”张中景对柱子说。“啊?叔他病的严不严重啊,要不我也请假去看看吧?”自从喝了林放给的药,她娘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转,现在已经可以听的清他说话了,偶尔还有精神下地走一走。若说之前的柱子对林放还是只有几分同僚之情的话,现在却已经真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关心的话也是真心实意。“不用了,你安心上你的班就好,他就是昨晚起夜的时候淋了点雨,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但小放身子骨不好,这才烧的有些厉害,过几天就好了。”“好吧,那我晚上再去看看他。”“成。”两人就此分开,张中景从柱子家中离去,快步赶回了包子铺。今天的大街上虽然多了大量的特务和日本兵,但老百姓脸上却都带着已经极力压制的喜气洋洋。七十六号被炸了!整个楼体都被炸了个精光。炸之前,地牢里被抓的中国人都被救走了!不知是哪些义士!真是普天同庆,喜大若奔。张中景进了院子,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刘月英还在给林放挑子弹。已经挑了一个半小时了!张中景和刘月英二人想法一致:林放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在门口守了一夜。将近五点的时候,林放才回来。进门就晕了。额头和颈部的擦伤让人触目惊心,但凡子弹再稍微偏离一点,人可能就没了。胸前更是宛如草船借箭一般,子弹根本就挑不完。这孩子也是命大,身上几百处伤口竟没有一处致命伤。但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失血过多,感染,发炎,这些问题也都足以致命。刘月英放下手中的镊子,开始给林放上药,纱布一层层地包裹住他的身体,逐渐把林放变成“刘其名”的模样。她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林放自己的命数了刘月英疲惫了合了一下眼睛。延安,另一边的林解。他已经三天没睡觉了,终于得了个空闲。他平躺在床上,抱着怀里的抱枕,郑重的合上了眼睛。“林军长!有人找!”抱枕不知道被谁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林解睁开眼,翻身下床,摸索到床边的眼镜戴在了眼睛上面。遮住了眼中明显的红血丝。他站起身平静了一下,弯腰把抱枕捡了起来,扑了扑上面的灰,重新放回了床上。林解走到屋外,看着熟悉的飞机和飞机上东倒西歪的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他闭了闭眼,走到院子的桌子旁坐下。“排好队,来这里登记,说明自己的身份和被抓起来的原因。”特高课。李默群站在最前面,头微微低着,身侧分别站着孙忠良和丁汉春二人。一个身影淡漠的靠在椅背上,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像是在看一堆死物。——特高课课长北川树治。“松下副官第一天入职,就逮捕到了你们半个月都没有抓到的人。而这些人,在被送到七十六号地牢的当晚,全部被救走。”声音没有丝毫疑问,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分外清晰的传入屋内所有人的耳中。松下翔矢站在北川树治身旁,面色阴沉。室内一片沉默,逐渐弥漫出瘆人的冰冷。“给你们五天时间,抓出凶手。”那人开了口,是纯正的日语。“否则,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们三个就是凶手的同伙。”李默群不断鞠躬,腰都弯过了九十度:“哈衣!哈衣!”“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您放心!这次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北川树治再次开口:“松下君,你去监督他们。”“哈衣!”刚一出门,李默群的表情瞬间就阴冷下来。七十六号被人给炸了!奇耻大辱啊!“你们两个还能不能干了!”李默群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下属。“你一个情报处处长,连七十六号被炸的事都是早上我告诉你的?”“还有你,你是行动处的啊!咱们的脸面都被别人炸了!”李默群看着眼前越来越圆润的孙忠良,语气更加激烈。“你昨晚在干什么!干什么!!”“你特么在百乐门里喝酒!!!”“你就是这么行动的吗?!”李默群心脏一阵阵不舒服:“这次的任务要是完不成,你们俩的位置就换人来坐吧!”估计是完不成的,只能花点钱,买通两个身世清白的人顶上。他们三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没等李默群发泄完,松下翔矢就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李默群瞬间变了脸,笑意盈盈的道:“松下少尉,您这边走。”松下翔矢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真是令人作呕!他最讨厌这种卖国求荣的东西!他可爱的小助手去哪了?“放林放呢?”松下翔矢语气不耐,质问道:“我的助手为什么不在这里?”孙忠良上前一步,颔首道:“他生病了,今天没有来上班。”七十六号都炸没了,请假就请假呗,也不差他一个,谁知道这小鬼子这么专一非得要一样的助手。“哦?看来是要我亲自去请他了?”“当然不是!”孙忠良不停的弯腰鞠躬:“我这就派人把他带过来!”“八嘎!”松下翔矢“啪”的一声,狠狠打了离自己最近的李默群一巴掌。“我都说了我亲自去,你是聋了吗?!”“滚!”“哈衣!”三人忙不迭的跑了,只留下松下翔矢一个人站在原地,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半个小时后,狗不理包子铺。松下翔矢拎着两袋子水果,敲响了紧闭的大门。:()抗日:我真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