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良满脸惊悚的看着林放:“你,你是人是鬼!”林放穿着一套全黑的衣服,面色苍白如纸,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此刻正站在床尾,满脸阴森的看着自己。他的双手高高举起,手中还端着一根黑漆漆的鞭子。“抽我。”语气中带有几分死意,仿佛在向孙忠良索命一般。孙忠良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场景太不真实了,不真实到有些渗人。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在睡前关上了窗,锁好了门。门锁严严实实,没人动过。而此刻,在林放的身后,窗户半开,风一阵阵吹过,窗帘呼呼飞舞。从哪进来的,一目了然。“你你怎么上来的?”孙忠良往床里缩了缩,他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试探性的问道。“下面爬上来的。”林放转头看了一眼窗口,想了想,回答道。总不能说自己是跳上来的吧?那多不合理。孙忠良心里哇凉哇凉的。所有对林放用过刑的人都死了。除了自己。也只剩下自己了林解当时没杀他,结果现在林放亲自来了。他抬头看向林放,视线中,少年面无表情,身体站的笔直。孙忠良没有接过鞭子,他颤颤巍巍的道:“林林放啊!”“我当初给你上刑也是被迫的啊”“冤有头债有主,我任务还没有完成,你等建了国之后再带我走行不行”“安,安息吧,我以后每天都会给你烧纸的。”“”林放的表情突然有了几丝皲裂,他仿佛明白过来什么,咧了咧嘴角,蓦的抬起腿走向孙忠良,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孙忠良眼前一黑,视死如归的闭上了双眼。该来的总会来的。他知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啪——”林放径直越过他,打开了屋内的大灯。“我是人。”孙忠良:“”他什么都听不见了,脑中已经开始自动回忆着自己的一生。“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活的,还热乎着呢!!!”林放用力扒开孙忠良的眼皮,他快急死了。“快抽我啊,一会天都亮了!”扒在孙忠良脸上的双手温热,皮肤还带着些柔软的触感。真的是人。孙忠良缓了缓,四肢渐渐回温,疑惑的问道:“你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我压根就没死。”孙忠良更疑惑了:“你怎么站起来了?”林放身上都有什么伤,伤的有多重,孙忠良知道的清清楚楚。别的都好说,但这脚筋手筋是怎么好的?“嗯,军队里有个医术很高明的军医,他给我接上了,我现在勉强可以正常行走,但还在恢复期,不能走的太快。”倒也不算夸张,他近日里明显能感觉到周青医术的进步。虽然还没有到让人断筋重生的地步,但估计离那天也不远了。“你已经暴露了,又回来做什么。”林放见他终于接受自己是个活人的事实,便关掉大灯,拉亮了床头灯,室内一下子昏暗起来。“当卧底啊,这次是一个全新的身份。”林放笑了笑:“快抽我。”“为什么?”“这是组织派给你的任务。”孙忠良:“”组织派你半夜过来找抽?“抽出个红痕就行,要稍微破一点口子,尽量与你之前在特高课地牢里抽出来的位置像一些。”孙忠良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了那条鞭子。“等等,借我身衣服,长袖长裤的。”要是被孙忠良发现自己除了肩膀上的枪伤,身上其他地方连一点伤痕都没有,那还真不好解释。毕竟这才过了一个月。孙忠良闻言下了床,他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蓝色的男装。“家里没有新衣服了,这个刚洗过,是干净的。”林放道了声谢,接过那套衣服放在一旁。“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想换个衣服。”孙忠良闻言走出卧室,还贴心的给他关上了门。林放见他离开,迅速转过身去,脱掉身上的夜行衣随手扔在床边,换上了孙忠良给的那套衣服。很合身,一点都不像孙忠良能穿的。“进来吧。”孙忠良握紧鞭子,挥下前他犹豫了几秒,问道:“你受的住吗?”林放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吧?林放同样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那你轻点打吧”这玩意打下来还是挺疼的。要不是藤原凉平看起来实在太不好糊弄,他就给自己随便画几个伤口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啪——”鞭子的声音在空荡的别墅内回响。别墅内并没有其他人。自从上次津城内来了杀手,孙忠良就以怕身边潜入卧底为理由,遣散了别墅中所有的佣人。他雇了几个钟点工,每天只在固定的时间过来打扫房间,倒是清静了不少,办事也方便多了。一个小时后,林放身上的伤已经伪造完大半,他换好衣服,又对着孙忠良嘱托一番,这才放心的离开。孙忠良满脸惊悚的看着他从楼上跳了下去。跳的从容,跳的毫不犹豫。他阻拦的手刚刚伸出一半,林放就不见了踪影。不是这孩子脚筋还好吗?有门不走就非得跳窗啊!林放穿着夜行衣,在巷子中熟练的穿梭着。他来到松下翔矢的别墅门口,此时天已经微微亮,林放小心翼翼的避开守卫,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滋呀——”他关好窗户,迅速换下身上的夜行衣,把这套衣服藏了起来。其他地方的伤都已经伪造完毕,只剩下脚腕和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有弄。这会露出自己的皮肤,没法让孙忠良去做。林放拿了块砂纸,他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脚腕后方狠狠一蹭。“嘶——”他倒吸一口冷气,右手紧紧抓住床单,原地缓了好大会,这才又对着另外一个脚腕下手。他要是还能回到现代,必须在族谱上单开一页!不然都对不起自己受过的伤。林放把手中的砂纸往垃圾桶里随意一抛。“咻——”没扔进去。林放表情一僵,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去捡。“扑通——”他的双脚刚刚接触到地面,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事没事,还好这里偏僻。林放如此安慰自己。他被摔的龇牙咧嘴,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正准备在地上趴一会再起来。下一秒。“滋呀——”门被拉开,房间大亮。林放缓缓抬起头,和门口光着脚的松下翔矢对上了眼。“”:()抗日:我真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