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对面的人愣了两秒后这才大骂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林放斜倚着吧台,双唇紧抿,薄薄的眼皮耷拉着。不是他不想还嘴。只是刚才起的太急,眼前发黑。他头好晕。晕了几秒后,林放终于缓过神,悄悄背过自己发红的右手,看着身前破口大骂的人,怜悯开口:“你叫什么名字。”“老子是你爹!你他妈”“啪——”又是狠狠一巴掌,这次是直接冲脸去的,那人被扇的懵了懵,身体顺着惯性半扑在吧台上,撞倒了一片酒杯。红色的酒液顺着台面向下流淌。巴掌是从后面打过来的。林放掏出腰间的枪,嗤笑一声瞥向动手的人。那人穿着黑色警察制服,看衣服是个小队长?官不大,自己也不认识。但他好像认识自己。只见那人满脸慌张的朝前走了两步,来到那个被打懵的人面前又是狠狠一扇:“眼睛长哪去了,连殿下都认不出来。”说完连忙转过身,朝着林放点头哈腰:“殿殿下,新来的没见过您,不小心冒犯到了,我这就将他带回去狠狠处置了!”天知道他有多慌!上一秒看见太子的脸,下一秒就听见自己的属下对着太子装爹。“不必。”林放转着手中的枪,“咚”的一声扣在桌面上,突然笑了一下:“我一向很好说话的。”“不是要查吗,我陪你们一起查,我倒要看看,这个还没上任的七十六号主任,能有多大的排面。”林放扫了一眼周围,幽幽开口道:“去个人,叫宪兵队过来。”宪兵队过来起码一个小时,这时间足够章老师销毁罪证了。也不知道这任务还有没有别人。黑色制服满头大汗。宪兵队里都是日本人,这位爷是压根也不信七十六号的架势。他这差事办的,回去怎么跟上面交代啊?“听到没有?!”林放声音提高。“听到了!”黑色制服一个哆嗦,迅速鞠躬应声,朝身后挥了挥手。两个队员立即出了门,去往宪兵队的方向。“哦,对了。”林放不经意地提了一嘴:“最近缺少颜料,抓到人刚好给我作画。”。。。大厅内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爷突然发难,周围没有一个敢随意走动的。早就听说这太子是个敌友不分的疯子,现在一看果真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个疯子。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滴答——”“滴答——”“滴答——”一声又一声,不知是钟表在走动还是碎裂的酒瓶在发出最后的余响。“都坐着干什么?”林放故作疑惑的看向噤若寒蝉的人们:“这里是酒吧。”“接着奏乐接着舞!”不奏乐怎么有机会销毁罪证。众人:“”可真是个疯子!就在刚刚,他低血糖扶台面的时候,林解给他弹了条消息。“我去特高课地牢救孙忠良,一路用的都是假证,你们在海维林把动静闹大,让别人对你们印象深点,留些不在场证明。”“一会咱太奶过去。”林放:“收到。”此时,津城城门口。一辆黑色吉普车顺利通行,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雨幕之中。雨滴拍打着车身,又迅速流淌下来。孙忠良坐在副驾驶上,浑身被绳子绑的牢牢的。“你哪来的假证?”他吐出一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偏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四十分钟前,林解拿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证件,伪装成藤原凉平派遣的士兵,愣是大摇大摆地将他提了出来。林解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答了句:“一个日本军官的证件,我照着改了一下。”“明面上看不出问题,否则早露馅了,大概还能糊弄几个小时。”孙忠良:“”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到了城外那个与包子铺相通的地道口。林解先把孙忠良扔进地道,拿出剪刀帮他剪断身上的绳索,又独自将车开到五里外这才弃车回来。“我给你送去成文那?”林解打开手电筒,问孙忠良。车扔在城外,日本人只会以为人已经逃远了,最多也就搜一搜附近的村庄,不会在意城内。孙忠良摇摇头:“算了,他早就不认我了。”林解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你没和我说过。”“我加入七十六号第一天,他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孙忠良也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骄傲,活动一下身体继续说:“到现在,除了你,连一个知道我俩是父子的活人都没有。”“他们学校的人,甚至连军统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孤儿。”“没人知道,那不就更安全了。”林解给他简单处理着伤口,右手用力一拉绷带,痛的孙忠良“嘶——”的一声。“之前不认,现在也该认了,你被捕的事早就传的满城风雨。”正说着,林解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眉心一跳:“军统?”“你一个红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进军统了?”孙忠良咳嗽了两声,偏过脑袋看地面:“我这身份你也知道,最开始那几年我也不敢对他太过关注。”“指路吧,连他进了军统都知道,地址肯定也清楚吧?”地道昏暗,带了些雨水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林解背起孙忠良,下一秒,只感觉脚底的地都往下陷了陷。“你是不是又胖了。”孙忠良心虚回复:“没有。”“上次背你还是九年前,那时我们一样重。”孙忠良不说话。过了一会,他依旧是那副虚弱的语气,默默道:“是啊,那时是你做饭,我很少见过完整的灶台。”林解:“”一路无言。:()抗日:我真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