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峻川刚被容父拉了一把,公司还在创业阶段,他只不过是穷光蛋一个。
他不是不喜欢容远的,只是想等自己的事业有了起色,等自己可以给容远一个安稳的未来。
可是这胃癌的到来,将一切都被迫提前。
婚礼,钻戒,甚至房子车子,都是容父提供的。
这伤害了殷峻川的尊严。
本以为时间紧迫,为了容远,他独自忍受了这一切。
可是,现在却告诉他,这是误诊。
殷峻川不能接受这荒唐的一切。
这件事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怎么样都拔不出。
殷峻川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醒来时还穿着昨日的西装,一身酒味。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母亲”两个字,他接通电话。
蒋晚棠严肃的声音传来:“我在你家门口,给我开门。”
起身时头还疼着,殷峻川揉着太阳穴,踉跄走到门口给蒋晚棠开了门。
蒋晚棠走进,伸手就给了殷峻川一巴掌。
他浑身无力,没有承受住这一巴掌,身子一歪就摔倒在地。
蒋晚棠双眼通红,指着满屋狼狈对殷峻川说:“你看看自己还有个人样吗?!”
殷峻川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看着自己儿子颓废的模样,蒋晚棠又气又心疼,她又指着儿童房的方向,说:“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吗?”
“你不管筱筱了吗?!”
筱筱。
殷峻川的心蓦地一疼,丢了一拍。
他猛然抬头,看向蒋晚棠,问:“妈,筱筱……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像是砂纸磨过一般,是一夜放纵饮酒吸烟后的结果。
提到筱筱,蒋晚棠泪水流下:“筱筱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你看看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做什么!”
殷峻川一手捂着脸,神情尽是愧疚。
半晌,他踉跄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妈,我收拾下。”
总不能让筱筱一醒来就看见个颓丧的爸爸。
洗去了身上的烟酒味,殷峻川换了身衣服。
他拿了车钥匙,准备和蒋晚棠一起离开去医院。
经过客厅时,却突然发现茶几上摆放着几张纸。
昨晚他未开灯,又喝醉了,并没看见这几张纸。
他皱着眉走过去,拿起那几张纸。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收购协议。
还有他熟悉的隽永字迹。
短短一行字,看得殷峻川眉头紧缩。
医院。
“孩子的移肝手术是成功的,现在还在观察期,你们要小心一点。”护士对殷峻川和蒋晚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