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静养,那位一日不回来陛下的心怕是一日都静不下来。”
叶希则将银针一根根装进袋子里,“那能怎么办,陛下若是在这样心绪起伏过大,这孩子保得住一回,下回就不好说了。”
高全听着唉声叹气,将傅月白衣服理了理,“这是何苦啊?”
叶希则拿了帕子帮傅月白把额头疼出虚汗抹了,感慨道:“咱俩的命也忒苦了,比黄连还苦。”
傅月白是在第二日下午才醒过来,他五感迟钝,眼前朦胧不清,缓了好久才将毫无聚焦的目光缓缓聚拢了一点,身上的疲惫从四肢涌来,腰腹酸痛的厉害,傅月白慌忙抬手拢到腹上,那抹弧度还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陛下,您醒了!”高全一直没合眼的守在他身边,刚刚实在困顿的不行,才稍稍眯了一会。
傅月白抬头朝窗外望去,“什么时辰了?”
心心相印
高全端了清茶给他漱口,“陛下,您都昏迷了一天一夜,可吓死奴婢了。”
先前记忆纷沓而至,傅月白忙撑起身,又无力的跌了回去,他喘息着,掌心按住肚腹,紧紧蹙眉,沙哑问道:“他回来了吗?”
高全慌着去扶他,手上的茶水都撒在薄被上,“奴婢该死”
“还没回来是吗?他怎么不回来啊”傅月白虚弱躺回床上,抬手盖住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流了满面,“朕不该让他去的”
傅月白由原先的无声流泪变成恸哭,腹中厉害一动,接着绞痛的厉害,他拧起眉毛,攥着腰间的衣料,痛呼出声。
高全见他面色清白,比先前那会儿还要难看,“陛下!奴婢让人去传叶大夫来。”
叶希则跑在前头,侍卫替他拿着医箱跟在后头,叶希则接过侍卫手里的医箱推开殿门,便听到傅月白痛苦的喘息声,还有高全低低的啜泣声。
“叶大夫快过来,陛下怕是不好。”
叶希则坐到床边,拉过傅月白手诊脉,见他阖眸忍痛,细密的睫毛上都是泪水,无奈叹了口气,他拨开傅月白攥在侧腹的手在他腹上摸索触诊,又检查了一下是否还有出血。
叶希则在傅月白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想帮他唤回一些神思,沉声问道:“这孩子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若是不要,我开个方子,一会儿就流了吧,省的跟着你遭罪。”
“叶大夫!”高全一震。
傅月白盖在眼睛上的手一抖,双手移到腹上,护住那处澎隆,红透了一双眼睛,颤声道:“好疼”
叶希则不明白傅月白说的疼不是肚子疼,而是心疼。
“喝了药就不疼了,放平心情,深呼吸,像我这样。”叶希则从高全手中接过药,扶着傅月白靠在迎枕上,慢慢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