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儿,你来啦。”萧南君朝他笑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傅月白连忙扶住他,劝道:“还是躺着吧。”
萧南君笑着摇摇头道:“无妨,躺太久人都躺废了。”
傅月白便小心的将他扶起,将软枕靠在他身后,问道:“这样可以吗?”
萧南君心中甚感欣慰,暗叹这一箭挨的值,两人的关系因着这一箭缓和了不少,他不由勾了勾唇角,“谢谢霁儿。”
傅月白抿了抿唇,没答话。
关系缓和
两人静默了一会,萧南君问道:“刺客查的如何了?”
“那几个都是听命办事,对幕后主使不甚清楚问不出来什么,现下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傅月白如实回道。
“胆敢刺杀朕,定然是布置周全的,查不出什么也很正常。”萧南君脸上仍旧憔悴,眼神却是透出一股冷意杀气来。
萧南君沉思一二,笑道:“不提这个了,霁儿最近跟老师都学了什么?”
傅月白垂眸抿唇,“我”
“霁儿”萧南君截住他话头,“爹爹知道这样做着实难为你了,可爹爹没有法子啊,萧晔他并非爹爹亲生,大磬的江山若是给了他,爹爹死后如何有颜面面对先帝面对大罄的列祖列宗。”
萧南君身子本就亏虚,这次中箭毒发更是雪上加霜,傅月白瞧着心疼,话到嘴边不忍出口,便低垂眼帘抿唇不语。
萧南君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低眸不语,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便吩咐高全替他梳洗更衣。
“陛下,您小心些。”高全扶着他慢慢坐起来。
“嘶朕躺的骨头都疼。”萧南君久卧在床,身上无爽利之处,甫一起身全身都难受的很。
高全娴熟的伺候萧南君洗漱,傅月白站在一旁看着偶尔搭把手。
萧南君乌发如绸散落满肩,坐在铜镜前,高全欲替他梳头,傅月白伸出手,“高公公,让我来吧。”
傅月白第一次给人梳头,虽不熟练但却是极认真的。
萧南君满心柔软,从镜中看他,“人在这世上免不了亲缘羁绊,可也总免不了有人先离开,爹爹这辈子能有此一刻,便也无憾了。”
傅月白顿了顿,握住手中檀木梳子,悄然落下泪来,执拗道:“爹爹定会无事的。”
萧南君猛然转过头,那一声似乎是自己的幻听,他不确定的问了一声,“霁儿方才唤我什么?”这是他第二次听见傅月白这么叫自己,之前中箭的那次他听的不甚真切。
“爹爹!”傅月白微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又小声的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