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珩看着心疼,语气也软下来几分,“眼下傅将军应付得来,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我”傅月白话还未说完,便被楼玉珩打断。
“没得商量,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楼玉珩脸色越发阴沉,又将人按回被褥里。
“你其实姓傅,你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傅月白眼里浮起一丝嘲讽,勾了勾唇。
楼玉珩一僵,坦然回道:“是也不是,我早就与他断了父子情分,他是生是死我都不会过问,若不是因为你在那,我是不会回去的,更何况他还一直逼着你娶亲,这笔账我还没找他算。”
楼玉珩又坐回床边,深深看了眼傅月白,“还有那个皇帝,非要给你赐婚,不知安的什么心,我也定要找找他晦气。”
“你要做什么?”傅月白惊慌的爬起来,一瞬间赤红了双眼。
“你这么紧张作甚,我又没真对他做什么,阿月,在你心里谁都比我重要是吗,你可以为了他们毫不犹豫的放弃掉我,嘴上说着心里有我,转身就要迎娶别人,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楼玉珩恼怒的诘问。
楼玉珩的这番话如细密的针刺在傅月白心上,明知他心里的伤痛,却还是在那伤口上撒盐,虽不是有意伤害,却明明做了那些事。
怨也好,恨也罢,所做种种不过是想要你好好活着。
傅月白摇了摇头,“别做傻事,他是皇帝,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这天下定要乱套了,到时候吃苦的不还是老百姓,伤了他你也逃不掉的。”
楼玉珩盯着他半晌,终是妥协,“只要你乖乖听话,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往后你心里只能容得下我一人,再不许背叛我。”
“原本我是不大相信这世上的情爱,什么情比金坚,忠贞不渝,我娘就是因为信了这骗人的鬼话,才让自己沦落到那种田地,可是因为你,我愿意再相信一次,阿月,莫要让我失望。”
大红色的被褥映得傅月白脸色越发苍白,明亮澄澈的杏目水光潋滟,他抿了抿唇,微微点头。
伺候傅月白睡下楼玉珩拢上门,转身便看到楼无双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傅公子身体还好吗?”
“不打紧。”
楼无双羽睫垂覆着,眼下微微的黯,“我听小饶说你与傅公子昨夜拜过堂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所以你是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忘了这么多年你们受过的屈辱,你现在娶了仇人的儿子算怎么回事,这仇还要不要报了?”楼无双怒气难消地质问。
“休要用这些来压我,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之前就与你说明白了,今日我便再说一次且是最后一次,我与你绝没有那种心思,我娶谁是我的事,要不要报仇也是我的事,想走或是想留,都随你自己,但有一点你给我听清楚了,莫要对他动歪心思,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楼玉珩面色不虞,暗含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