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白抬头,只见楼玉珩抱着孩子头也未回将那帘子摔的重重撞在墙上出了殿门,孩子在他怀里哭声震天响,傅月白听着心都要碎了。
“楼玉珩”傅月白根本没法起身去追,眼看着他将孩子带走,满面泪水,嘶哑叫他名字。
高全与叶希则一道才将傅月白搀扶起来安置回床上,“陛下您现在不能哭啊,小心哭坏了眼睛。”高全急忙拿帕子给他擦眼泪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眶。
他刚经历一场生死挣扎,耗损太过,身体虚地很,这般一刺激意识就模糊了,眼前猛的一黑,昏沉了过去。
“陛下”高全惊叫一声。
叶希则朝高全摇摇头,“让他睡会吧,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高全提袖抹了把眼泪,叹息道:“这叫什么事啊,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第一天认识他俩啊?向来不都是如此嘛。”叶希则无奈道。
外面雪下的极深,楼玉珩将孩子裹紧,小东西在他怀里哭的声音都哑了,他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宜儿,你别怪父亲狠心,是你爹爹不愿意要你。”
小东西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从生下来到这会儿连口奶都没喝着哪还有力气哭。
连着下了几日的雪方停,积雪满上都,楼玉珩避开傅月白的探子找了处隐秘的地方,没找到合适的奶娘,便就牵来了几头羊,这几日小丫头都是喝的羊奶。
许是不大适应羊奶的味道,她每顿喝的并不多,夜里也总是哭闹不止,哭的凶了还吐奶。楼玉珩无法,夜里不睡只能将她抱在怀里,但凡一放手小丫头就又开始哭,每每都要将喉咙哭哑了。
殿内燃了熏香,傅月白睡得并不安稳,他眉头紧锁面上都是虚汗,高全为他擦了几遍身子,里衣换了一遍又一遍。
整个殿里异常安静傅月白这么沉沉睡了好几日,高全一直伺候在身旁,时而叹气时而怔怔看他。
“高全”
高全一惊,“陛下,您终于醒了,这几日可担心死奴婢了。”
傅月白悠悠睁开眼,眸中朦胧,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他神智还未完全恢复,就这么直直盯着床顶百鸟归巢的图案发呆。
高全手脚利索地为他倒了杯温水,小心扶起他一点点喂他喝了,“陛下,您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叫叶大夫过来?”
“希则他”
“您昏睡的这几日,叶大夫都住在偏殿”
正说着,叶希则从外头推开门,见他醒了,神情一松。
“叶大夫您来的正好,陛下刚醒,您快给瞧瞧。”
叶希则怕身上的寒气冲撞了傅月白,在炭炉那站了一会等身上暖了才上前坐到傅月白身边,切脉细诊。
傅月白垂眸盯着叶希则按在自己腕上的手一言不发,自打他醒过来只字未提到孩子。
“你身体虚的很,得好好养着。”叶希则将他手塞回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