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拜托你去办了,小白同志!”沈统领好似笃定她会答应一般,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统领头小肩宽、腰细腿长,下盘稳动作利索。走起路来一手居身侧自然晃动,一手别着刀,步步带风,只一个背影也叫人觉得玉树临风。
可惜白宴此刻却没心情欣赏,她跑着追了上去几步,“沈同……统领!哎!你上哪去!”
沈统领几乎是瞬间消失在门口,派了个下属过来保护这位御前翻译过字条的证人。
还说我没有被盯梢,这可不也是一种盯梢么?白宴心想。透过门上的影子判断那个侍卫只是待在门口,没有别的动作,她便从衣袖里拿出了纸和自制的笔。
下笔前白宴稍作斟酌,便行云流水地写下一行字。写好之后坐到窗边,在旁边的花盆里抓了一撮干湿合适的泥土,把纸条揉成团包了进去。
等到一只燕子来到了她手边,她就把泥球塞到它嘴里,轻轻拍了拍它的后背,燕子又飞走了。
燕子飞到了另一个熟悉的窗边,将嘴中衔的一小块泥土吐在了窗沿上。
坐在窗边的人懒懒地撑着头,用空闲的那只手不紧不慢地拿起泥土块,揉碎后取出来一个纸团,展开:刘被双规,勿再书信!沈立场不明,案结救番子,其他另谈。
火舌舔上了纸条,不一会儿便将其吞噬为灰烬。
虽然王巩此人木讷至极,但胜在武艺高强任上司打骂,因此走访东宫时沈统领还是只带上了他。
王巩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沈统领身后,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与即将要做的事情不作任何打探。
他跟着沈统领进了正殿,管事给他们上了座,还端上些果盘、食盒。
“殿下在书房听讲,还请两位大人稍等片刻,用些瓜果点心罢。”
沈统领莞尔礼应道:“沈某忽然打扰,不知殿下不便,多谢姑姑招待。”
管事福身,脚步轻盈地站到远处了。
二人这才坐下,沈统领细细啜饮着茶,旁边的王巩的眼神时不时掉在桌上精致的食物上,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统领,这个糕点能吃吗?”
不巧正被那位管事听见了,她有些恼,侧身面带笑道:“大人这话何意?”
沈统领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解释道:“姑姑别误会,我这下属天生愚钝,是以凡是做事都要经人同意确认,怎敢疑了姑姑的好意?”语罢拈起一块桂花糕递给王巩,“吃!”
吃死你个馋嘴的呆头鹅。
管事忍俊不禁,转身出了殿,不知做什么去了。
见管事走了,沈统领好脸一收,又好气又好笑看着王巩,“王巩!你是我儿子么?吃个点心还要问我意见。下次聚餐你动几次筷是不是还要提前给我写申请让我批准?”
王巩面露愧色,“属下见统领没吃,便不敢自己先吃。统领教训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