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出现在儿子面前了。
可现在,她望着谢纾苍白瘦削的脸,忽然想起来,当年灵力逆流,似乎是因为前一个晚上,谢棠生曾经帮她疏通过体内经脉。
虽然当天她吐的血其实是郁结于心的淤血,但是却把谢纾吓坏了。因此,从那天开始,每当她提出想要见谢纾时,谢棠生都会露出犹豫的神情,轻声道:“兰缺,你还是先调理好身体吧,你不怕像上次那样吓到他吗?”
她怎么舍得。
她想起少年痛苦地蜷缩在她的怀里,手抓住胸口,无力地抽搐,大口大口地喘气,最后瞳孔涣散地昏倒在她怀里时,她感觉自己几乎快要不能呼吸,疯了一样摇着医修的肩膀让他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医修只是告诉她说,他可能是最近压力过大,又受到了刺激。
“是是一直很担心你的身体,你那次在他面前吐血,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是她让她的孩子受到了惊吓,是她让她的孩子呼吸过度,是她害了她的孩子。
可她……她真的不能见他吗?只是趁他睡着,看看他,也不行吗?
她过了一段时间,又向谢棠生提出想要见见谢纾的请求。
谢棠生没有答应,而是递给她一个留声珠,语调缱绻到几乎温柔,“你听。”
珠子里面传来一个少年断断续续的声音,“我……长大了,我不需要……娘……总待在我身边。”
他像是所有青春年少的叛逆期少年一般,重复说:“我不需要。”
贺兰缺脸都白了。
谢棠生温柔道:“你放心,他现在过得很好,最近一直有认真学习。很乖。”
“等我们身体好一点了,再去见他,好吗?”
贺兰缺茫然地点了点头。
可她不知道,这个留声珠,是前几日,谢纾求谢棠生想见母亲,却被谢棠生罚跪在祠堂,抽了十几鞭,最后少年软倒在地,背上一片鲜血。
谢棠生平静道:“下不为例。发誓。”
他常常这样,谢纾提一次想见母亲,他就会打一次他,只是他往往会用其余的理由或者借口。
就比如现在:“你的娘亲上次就因为见了你,才吐的血。”
他皱起眉,像是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浑身鲜血的少年,语调漠然:“你怎么有脸提,再见她呢?”
谢纾瞬间红了眼眶。
“你天赋不高,却屡屡闯祸,让你娘亲因为你失望,让你娘亲因为你担惊受怕,让你娘亲因为你忧虑过重,身体越来越差,而你,不让她静心修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