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跟一个陌生女人忽然对你大喊一句,“儿啊我是你娘!”,若是他此时说:“我是你哥!”,恐怕反而会令少年更加惊恐,并觉得,“这人究竟是哪里来的颠公”,说不定会更加排斥他。
他斟酌了一会,伸出了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摊开在谢纾面前,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纾迟疑地探过头去,发现他手里,居然躺着一只鸽子,黑豆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生无可恋,不断地扑扇着翅膀,可怜至极,却被宋白笙无情地一掌镇压。
谢纾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冒出几个问号,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这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一只无辜的鸽子吗。
他没吭声,宋白笙却露出了长虱子一般心痒难耐的表情,有些急切地把那只生无可恋的鸽子往谢纾面前拱了拱,“快说!不然就杀……”
他杀性太重,眼看就要脱口而出,终于想起什么,猛地一顿,连忙剎住,“不然就杀了这只胖鸟!”
鸽子:“咕咕!”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谢纾:“…………”
他缓缓道:“一只鸽子?”
宋白笙眼睛一亮,他点点头,大力夸赞谢纾:“嗯!你真是太聪明了!”
谢纾:“…………”我总觉得你在骂我。
宋白笙再接再厉,继续循循善诱:“如果只用一个字形容它呢?”
谢纾想了想:“……鸟?”
宋白笙脸色一僵,气得不行,手指下意识地用力。鸽子发出更加凄厉的一声“咕咕”,宋白笙把它捏疼了!
宋白笙干脆不装了:“鸽子!鸽子!第一个字读什么!”
谢纾愈发怀疑这个魔教教主脑袋有坑,他道:“……鸽?”
“嗯!”
宋白笙瞬间笑了。
他一笑,手中的力气松开,鸽子如蒙大赦,忙不迭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张开翅膀,尖利地“咕咕”了两声,逃也似地飞走了。飞走前,它忍不住回头,冲着宋白笙,用力地“咕!”了一声,如果它是人的话,此时想必已经破口大骂了。
黄金矿工都挖不出这么纯的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