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都得坐一张桌上吃饭。
新房是七八年前买的。谢欺花付的首付,却是李平玺还的房贷。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但她除了过年很少住这儿。李平玺倒是常在这里落脚,训练基地住得烦了,或放假的时候。
谢欺花带了藏茶回来,康砖茶,说要泡着喝。
李尽蓝转身去铺卧室的床,李平玺忙说不用。
“我都已经铺好了,就等着你们过年回来睡呢。”李平玺又拉了拉谢欺花的手臂,“姐,这次回来就别着急走,多待上几天好不好?我刚才都和哥说好了,咱们谁也不和你拌嘴。”
谢欺花抽回手,淡淡应了一声,心想你跟人家说好个屁。你愿意说,人家可不一定愿意听。
煮碗茶,大家分着一起喝。李平玺把投影仪打开放了会儿电视剧,谢欺花看困了就去睡觉。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里似乎有人在吻她。
是真真切切的吻,落在手上、胳膊上、肩膀上。像烛滴下的蜡,像洞穴涎下的露,冷的。
在这之前,谢欺花其实只感觉到热,房间里开着暖气。可此时此刻,她身上泛起星点的痒。
谢欺花睁开朦胧的睡眼。
眼前的人动作停顿几秒。
谢欺花一瞬间清醒:“李尽蓝?”
李尽蓝无声无息地伫在她床边。
谢欺花生出怒火:“你有神经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做法呢?”
她瞪着他,李尽蓝埋没在她那责备的视线里,诡异地没有同她呛声。
谢欺花意识到不对劲:“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李平玺就在隔壁!”
李尽蓝却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他逼近,一掌抬高她的下颌。
谢欺花胸腔乍起一片惊雷,愤怒到无以言表,却惟恐惊动了无知的小弟,只能以极低的声量朝他威胁:“李尽蓝你是疯了吗?我是你姐!你是没睡醒还是睡昏了头?你要是敢———”
李尽蓝慢条斯理地抚开她的唇瓣。
越到这种时候,谢欺花越不能退缩。她是天平上和李尽蓝对立的角色。她的筹码是公理、是伦理、是道德,代表不可侵犯的家主权威:“李尽蓝你想明白了,要是做了这种事……”
李尽蓝没有犹豫地吻下。
谢欺花感觉天都要塌了。
唇被撬开,陌生的气息摄魂夺魄,他绝不屈于世俗,急促地剥夺她,在唇齿之间攻城掠地。
谢欺花濒临暴怒:“李!尽!蓝!”
李尽蓝喘着粗气,眼神黯淡浑浊。
缠绵的银丝断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