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太关心你?”
李尽蓝的动作一顿。
“平时……你弟弟更闹心一点……”谢欺花揉着自己的额头,“我就不得不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难免会疏忽了你……好在你也很省心,从来不给我添麻烦,有时候还能帮上忙。”
“你不要怪我。”谢欺花闭了闭眼。
怎么会,李尽蓝伫在床头的月色里。
她只这么一说,也许酒后随口,也许早有察觉。李尽蓝心里却柔软下来。
像一块被滚烫熨斗抚平的布料。
他没有怪她,自始至终,都没有。
他是厌恶这样隐秘而龌龊的自己。
自那一晚后,李尽蓝没再做过关于姐姐的梦。生活似乎就这样回归正常。
以至于。
他以为自己的病好了。
一厘米
谢欺花年末要去北京一趟。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她把李尽蓝也一并捎上了。
李尽蓝得到学校的推荐名额,获邀参加清北冬令营。谢欺花不懂这个,咨询了一圈,才知道含金量不小。她一看自己的行程,正好可以捎他:“你不用订票了,我和老高也去北京。”
于是,寒冬料峭的一月。
姐弟俩驱车一路向北。
独留家中的李平玺都要碎掉了,说什么都不依:“姐,你就是偏心!凭什么你出远门只带上哥哥,不带我!”
“我是有生意要谈!”谢欺花一脸不耐,“你有本事也拿个省级奖,跟你哥一起进修清北!没本事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你给我听着,李平玺,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初升高!”
李平玺赌气,说周末要申请留校。人心太冷他不敢碰,家太空他不敢回。
李尽蓝还过意不去:“平玺……”
谢欺花哂:“别管他,无病呻吟。”
在姐姐第三遍重申了独立的重要性之后,李平玺才停止了撒娇和抱怨。他拎着行李:“我回学校了,勿念。”
次日七点,车上了路,谢欺花却率先抱怨起来:“也不知道你弟咋回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没断奶的。”
话是这么说,离开武汉之前,谢欺花还是给李平玺的班主任和宿管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学校里多关照这孩子。
看吧,这就是谢欺花。
嘴硬心软的典范。
平玺不独立,当姐的也有相当一部分责任。李尽蓝深知不好开口。
因此他只是点头附和。
从汉城到京城也要开小半天的时间,谢欺花放了些音乐,时下流行的抒情歌。李尽蓝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的灰色公路,有时她要聊天,他就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