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再招一个司机,年轻的女性,但没人会用那样鲜活可爱的笑容拉开车门,在一簇晨光里对你说老板早上好,再小心翼翼观察你的反应。
没有人能比拟她。
像一场绿地的梦。
谢欺花从他的怀里挣开,也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他一分开指间,她就自然而然地飞走了。厉将晓至此再无理由去挽留她。她就着冷风向他告别,他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抬脚去追。
两只手不约而同地将他摁住。
一左、一右,如双生的荆棘。
“过分了吧,我姐都那样拒绝你了,怎么还死缠着不放?”平玺说,“见好就收啊大叔,别闹得太难看了。”
一旁的李尽蓝勾起唇。
既是对亲弟弟同仇敌忾的满意。
也是对老情敌不再得势的畅然。
“真是今非昔比啊。”
上位者轻声地感慨。
厉将晓问:“所以,你就有戏么?”
李尽蓝偏过脖颈,残忍的笑容绽放。
他扯了扯洁白的衬衫衣领,意在展示领口处那道玫红的吻痕。是方才车上悱恻缠绵时,谢欺花无意间留下的。
厉将晓显然注意到了。
他神色倏然如至冰窖。
李尽蓝慢条斯理地示威:
“姐姐早就把我要了。”
勾栏样
李尽蓝说得半真半假,这样荒谬的事,偏偏他还有证据、有把柄。就那样风骚地敞开领口,旖旎的唇印,配上他那年轻而邪媚餮足的脸,端得是一副小三的勾栏样式、爬床的做派。
厉将晓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他不觉得谢欺花会心甘情愿和李尽蓝发生些什么,如果有,也是李尽蓝强迫她。
想到这里,厉将晓的情绪险些失控,他分明的下颚暴出几条狰狞的青筋。
“你……简直罔顾人伦!”
“为什么不是两情相悦?”
人越缺少什么,越会强调什么,如此高调,反而说明还没成功上位。厉将晓渐渐冷静下来,他衡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头一回,他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可能被威胁。他得探探李尽蓝的底。
厉将晓严谨地审视李尽蓝。
而李尽蓝回以微眯的冽眸。
一旁的平玺还不谙世事,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哥哥衣领的吻痕,再加上姐姐在车里解释得很清楚了。他以为李尽蓝朝情敌虚张声势呢,再转念一想———这家伙不也是自己的情敌么?
平玺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决定先放下和哥哥的争夺。
停止内战。
一致对外。
这傻小子,为了让哥哥的谎言可信度更高,他也扯开自己卫衣领口,露出一小段雪白而深邃的锁骨:“对,姐姐把我也要了,你没有任何机会!叔叔,你都快四十了,你已经老了!”
一时间,对峙的两人都陷入沉默。
李尽蓝率先反应过来,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