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蓝未说话,巫染倒是冷哂一声:“有的人的办法不是一般的卑劣!”
厉将晓不应,他只在乎她的答案。
谢欺花轻呼出一口浊气:“行。”
“你要和我理论,那就好好的理论,把话都说清楚。没什么是好好说不能解决的。”谢欺花环顾四周,此刻庭院里人声鼎沸,巫染胁迫着狗仔们删照片,许多不明真相的宾客在观望。
徐经纶适时道:“谢小姐你去谈吧,这里交给我和染染来处理就好。”
谢欺花无言以对,惟有道谢。
这些都是李尽蓝的朋友。
她还沾了一回弟弟的光。
“这里人太多了,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她沉吟,朝李尽蓝抬了下巴,“你带路,找一个清净的地方。”
出了庭院,是泊私家车的空地,一方露天的花房仅作点缀。静谧处草木掩映,空旷而寂寥。花房里灯光如昼,是人为开拓的光明。房中央有两方木桌椅,被大片大片的郁金香簇拥着。
谢欺花坐下下来,她累极了,身心都渴望休憩。她把碍事的高跟鞋脱去,穿着它站一晚上,人干不出这事。
“说吧。”她把礼服裙摆撂在一旁。
这些对于她而言,只是冗杂的枷锁。
厉将晓看了一眼她身侧的李尽蓝。
谢欺花说:“大人谈话,边儿去。”
厉将晓以为李尽蓝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不搅局不是他的风格。然而他却轻易地让步,走到花房的门口,背对着点起一支烟。事实上,当谢欺花决定一件事情,绝无可能受他人干涉。
李尽蓝为何如此了解谢欺花?
他从十四岁就开始揣摩她了。
谢欺花也点起一根烟,交迭双膝,手随意搭在腿间。她和以往不太一样,或者说,在涉及到原则时,一个女人会变得狠戾和果决。谢欺花本不想在前任面前展露出粗鲁的一面,至少在厉将晓的面前,她也想体面一些。
只是现在,似乎不太可能了。
她熟稔地吁出一口浓郁烟雾。
“说吧。”尼古丁浸润的嗓音沙哑,“我也想听听,你还有什么想法。”
他说:“今天是我太冲动。我本来不想逼你,只想再为自己争取一番。”
“争取没用。”烦躁浮出她黛色勾勒的眉眼,“我说过,我们没可能。”
厉将晓于是不说话了。
空气里只剩烟雾飘渺。
“你听不明白是吧,厉将晓?”
谢欺花偏着头看他,并无愠色。
厉将晓轻声:“我确实不明白。”
“没问题。那我再换一种说法。”
“你想要的,无非是和我结婚。”谢欺花以分析的口吻,“不然你为什么安排狗仔拍那些?想用舆论造势呗,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和我有戏了。厉将晓,其实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清晰地剖白了自己:“我虽然爱慕虚荣,还很好面子,但远远没到在意世俗眼光的程度。你拿什么媒体什么报道来要挟我,没用的,你这样做无非是向你父母示威罢了。你觉得只要他们认可,你就可以把我娶进门了?我在乎的是这个吗?你至今仍然觉得你妈给的支票是我心上的一根刺?你该不会觉得我还因此和你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