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归衡见陶瑛的表情已然缓和下来,便知她猜中了关窍。
果然,陶瑛再开口时便一语中的:“这个时候把‘我表弟’的名帖送入江府,难不成,‘他’也想参加比武招亲?”
穆归衡点头:“正是。”
陶瑛噗地笑了,把名帖拍回桌上问他:“既然‘我表弟’把名帖交给了你,你自己替他送入江府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咳……”穆归衡用一声轻咳掩饰心虚。
他倒是想亲自去呢,可是有江连镜拦着,他连尚书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总不能硬闯吧?
穆归衡虽未讲明缘由,陶瑛却也猜了个大概,揶揄道:“你就不会戴着面具去?怎么骗石涅的,就照样怎么骗别人呗。”
“这如何使得?”穆归衡不赞成道,“又不是人人都如石涅那般没心眼。”
他若自作聪明,伪装一番再去拜访,却被人当面戳穿身份,岂不是更尴尬了?
若只是尴尬也就算了,怕只怕江连镜察觉了他想钻这个空子,一气之下把路堵死,那可就弄巧成拙,再难补救了。
陶瑛还是想不通:“你若有心救她,直接请出圣旨来,岂不方便?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对于这个问题,穆归衡不想隐瞒,又不好意思直言,一时欲说还休,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我总得先当面问一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尽管在那夜的梦里,他们二人举止亲昵而自然,像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爱侣。但穆归衡还是希望能亲自确认一番。
至少,要听她亲口说一句“愿意”。
……
半个时辰后,陶瑛带着“表弟”的名帖敲响了江府大门。
护院见来的是位女客,便没有派人告知江连镜,直接带她去到了江御暮居住的偏院门口,让时异帮忙通报一声。
此时江御暮正在读费红英的密信,得知她已试探过安王穆归礼。
穆归礼果然经不得一诈,承认了时异是他插在江御暮身边的暗棋,并且二人近日偶有消息往来。
奈何时异所知不多,穆归礼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知江御暮比武招亲是假,对手全是她自己找来的托。除此之外,并未探得江家有何异状,更没找到他们暗中对安王不利的证据。
如此一来,穆归礼又开始怀疑费红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才故意离间他与江御暮的关系。渐渐的,他对费红英也不再报以十足的信任了。
费红英借母亲之手送出这封密信,就是为了约江御暮今晚去医馆面谈,尽快定下重获穆归礼信任的法子。
此刻听到门外响起时异的声音,江御暮眉头一蹙,快速将信收入了袖中。
“什么事?”她高声问。
“回小姐,双瑛布庄的陶夫人来府里找您,您可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