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镜百思不得其解。
不,其实这么说也不太准确。
江连镜心中已有一“解”,只是解法刁钻古怪,答案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种。所以,他宁可此题无解。
江御暮仍是一脸哀色,声音却很平静:“你想问什么?”
“什么都想问。”江连镜一手托腮,闷闷不乐道,“你就拣你愿意回答的答吧。”
江御暮像安抚旺财那样拍了拍他的发顶,轻声道:“放心吧,我和红英没有反目成仇。”
“谁问你这个了!”江连镜挡开她的手。
真不明白,她怎么能在他迫切想问的一万个问题范围之外,精准地挑出一个他绝对不会生疑的废题回答。
除了故意装傻岔开话题,还有别的解释吗?
江连镜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潜意识里不愿接受的那个猜测可能有点靠谱了。
“江御暮,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假装中了蛊毒,是不是为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说吧,不好意思。不说吧,又憋得难受。
江御暮看他都快把脸涨红了,不由好奇:“为了什么?”
江连镜深呼吸两次,低头避开她的眼神问道:“是不是,像三流话本里写的那样……假称破蛊之法唯有阴阳调和,求太子相助,继而顺理成章地入府为妃?”
沉默,沉默。
江御暮半晌没有回答。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在江连镜看来,就等同于默认。
“你——”他急切抬头,想搬出爹娘来压住她的这种想法,哪知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江御暮捏住了两颊。
“江连镜,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啊?是不是在外头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说着,她还左右看看,“也就是这没有鸡毛掸子,不然我非得替爹娘教训你一通!”
江连镜大呼冤枉,辩白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咱们现在聊的是你假称中蛊的目的啊。江御暮,你不要转移话题!”
江御暮白他一眼,抱臂道:“什么自作聪明的想法,也好意思拿来问我?”
这下江连镜不服气了:“怎么就自作聪明了?你不是想做太子妃么?这个法子难道不能助你达成目的?”
“能,怎么不能?”江御暮懒得反驳,“但是,达成目的之后呢?”
“之……后?”江连镜不明白她的意思。
江御暮耐心解释:“你知道的,我腰后那片花纹是刺青,洗不掉。婚后太子若发现我的‘蛊’并未解除,难道不会生疑么?就算不对我生疑,红英也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