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就是那个国师?”
“谁谁谁?台上那个?真的假的?”
“国师来这干嘛?参加招亲吗?欸,等等,道士能成亲吗?”
“……”
费红英板着脸高喊一声肃静,周遭立时安静了不少,偶有议论之声也只是窃窃私语,压不过她的声音去。
至于她是来做什么的?面对不同的人,肯定有着不同的说辞。
在看热闹的百姓面前,她要扮演好皇帝的使臣,代天子出席盛事,与民同乐。
从皇帝的视角出发,她来此却只为一展神通,施法时必得近距离守在擂台边,才能保证请神上身的效果,替江御暮战胜每一位“准夫婿”,也帮太子守住续命的药炉。
对众人简短说了番场面话后,费红英亲自请出江御暮,护着她走上擂台,而后自行退至角落。
江御暮身着杏红圆领袍,长发高高束成一股,细看才能发现其中一缕头发格外短些,被编成了细细的鱼骨辫,尾部平齐如刀削。
至于被削下来的那半缕青丝,此刻正躺在茶馆二楼紫衣人的荷包里,旁边还有一朵已经干枯的红碧桃。
江御暮对众人行了个抱拳礼,没有多言,只向费红英点了点头,后者便朝斜前方走去。
擂台斜前方悬着个铜锣,费红英用木槌敲出一记清脆响声,高喊道:“第一位,蒋濂,蒋公子何在?”
紫衣人渐渐锁起眉头,心道:奇怪,飞鸿影为何要横插一杠?虽说是奉命前来共襄盛举,也不至于如此大包大揽吧?就算江淮照抱病,且不论真假,至少他有个不出面的理由。可是江连镜去哪了?怎么能容忍飞鸿影越俎代庖,在此主持大局?
难道……是皇帝有意干涉?不想让比武招亲顺利进行?
紫衣人正思索着,易容后的江连镜就使轻功纵身一跃,平稳落在了擂台之上,引得台下一阵叫好。
上台以后,他趁着背对众人的片刻工夫,对江御暮眨了眨左眼。这是江连镜时常对她做的动作,顶着他自己的脸做时还算俏皮,顶着此刻这张平平无奇的假脸却有些僵硬。
江御暮对他拱手一揖:“见过蒋公子。”
江连镜回以一礼:“见过江小姐。在下姓蒋名濂,景州人氏。家里做点小生意,掌着一二十间铺子。什么都不缺,就缺您这么一位女主人了。”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掌着一二十间铺子还叫‘小生意’吗?这也太谦虚了!”
“谦虚个屁呀,明显是故意炫耀呢!”
“话又说回来,才一二十间铺子,未必入得了户部尚书的眼吧?”
“……”
茶楼之上,紫衣人捏紧瓷杯向林晏秋投去一瞥。
林晏秋知道他想问什么,摇摇头笃定道:“此人的话中一定有水分。我常去景州谈生意,与家私厚些的商贾基本都熟识,却从未听过有蒋濂这么一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