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将一只手伸出帷幔,拎着方才那段喜绸含笑道:“你自己把眼睛蒙上,我再告诉你答案。”
穆归衡旋即照做:“蒙好了。”
话音才落,他就被江御暮拉进了帷幔,在黑暗中失去重心,下意识将她护进自己怀中搂住。
怀中的触感太过陌生,使他后知后觉地红了脸,维持着与她相拥侧躺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怪不得她要我自己先蒙好眼睛。他想。
“你、你已经、宽衣了啊……”穆归衡结结巴巴道。
“嗯。”江御暮玩味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你方才不是问我有没有被吓到吗?”
穆归衡的喉结滚了滚:“是我问错了,你胆子比谁都大。”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我真的被他们吓到了呢?”江御暮牵过他稍显僵硬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否则,我的心跳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呀?”
穆归衡知道她在说反话捉弄自己,却没办法跳出她的陷阱,更没办法全神贯注地感受她的心跳,分神时手掌微移,很快就引来她的一声轻笑。
羞赧过后,穆归衡索性破罐破摔,将她更加搂紧些问道:“你笑话我啊?”
江御暮环住他的脖颈,附耳道:“只是觉得你太紧张了,帮你放松放松而已。”
穆归衡起先还想否认,顿了顿,又觉得承认了也没什么:“嗯,紧张。”
两辈子的第一次,换做是谁,也会这样紧张的。
江御暮笑意不减:“没关系。”她来教他就是了。
不得不说,穆归衡是个很有天分的学生,一点就通。几番较量下来,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江御暮现在才算明白了,所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大抵如是。
折腾一个多时辰才罢战息兵,二人沐浴之时,江御暮在浴桶旁点起几盏灯,穆归衡仍然蒙着双眼。
只可惜,他表现得越是正人君子,她就越想欺负他。
“摘了吧。”江御暮伸手勾住喜绸。
“不行。”穆归衡握住她的手腕,拉开一段距离,“系统会看见……总之不行。等沐浴完,你穿好衣裳再摘。”
江御暮玩笑道:“那你转过身去,它就看不到了。”
穆归衡抿了抿唇,怕被她看见自己腰后的“蛊纹”,立时拒绝道:“我不。”
江御暮的另一只手仍不安分,趁他分心之际,直接将那条红绸扯了下来。
穆归衡连忙闭上双眼,规劝道:“别闹了,快还给我。”
他的手在空中抓了两把,自然什么也没有抓到。为了不暴露腰后的花纹,他只能将后背紧贴浴桶,更是大大限制了活动范围。
江御暮从对面坐到他身旁,带动一片水波,潺潺的声响扰得穆归衡愈发心乱。
“放心吧,看不见的。”她终于对他交了实底,“水面上漂着满满一层花瓣,什么都能盖住,我只露了个脑袋。”
穆归衡面朝着她,半信半疑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