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镜抚了抚后脑,垂眸道:“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没必要麻烦人家红英姐。你屋里不是一直备着药箱嘛……”
江御暮无奈一哼:“算你走运。去床上坐好,我给你上药包扎。”
江连镜乖乖照做。
上药期间,江御暮一言不发。
江连镜却受不了这种鸦雀无声的气氛,于是没话找话道:“欸,你和安王之间的纠葛,我大概能猜到七八分了——不过是他想利用你,却反过来被你算计,跟心腹们生出嫌隙不说,还赔上了王妃。但……你和太子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满京城里,谁不知太子穆归衡最是不近人情。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同意配合江御暮做戏,甚至不惜装病装到皇帝眼前呢?
江御暮动作一顿,目光仍然定在他的伤口上,没有移开半寸。
“你不懂。”她说。
江连镜躲开她上药的动作,有些赌气道:“你什么都不说,我当然不会懂了!”
江御暮强行给他涂上药粉,语气毫无波澜:“有些事,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江连镜被她避实就虚的态度噎得一愣,还以为她是在故意气他,于是以牙还牙,拿话刺她道:“总不至于真如街头巷尾的传言中所说,你有心攀附太子,想做太子妃吧?”
江御暮闻言抬眸,冷冷对上他的眼神,看得他渐渐有些心虚。
的确,方才那话说出来实在难听,江连镜自知失言,急忙找补道:“咳,我不是那个意——”
“传言无误。”江御暮打断他的话,“你若想劝我改变心意,还是趁早收了这念头吧。”
江连镜见她毫不讳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太子和安王放在一起,不就是乌鸦站在煤堆上,一边黑吗?她既然对安王嗤之以鼻,又怎么会对太子……
“你、不是、你、啊?”
震惊之下,他讲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江御暮十分利索地帮他包扎完毕,三两下拍去手上残余的药粉,不容置疑道:“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至少先找到住处再说。”
语毕,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江连镜心下不安,问道:“你要去哪?”
本以为江御暮不会回答,没想到她却停住了脚步,只是没有回头,仍然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去太子府,我早就与他约好的。”
……
穆归衡对外称病才不到两日,就有许多朝臣、宗室前来“探病”,或者说,打探消息。
但他统统谢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