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一听此话,立马不困了,匆忙起床穿衣,随意挽起头发便院外跑去。跑出院门忽又折返回来,把栓旺财的绳子解开,带它一起往前厅赶去。
来至前厅,这里已然点亮灯火。袁清推门而入,只见一名兵士站在屋内。
她不认得他的脸,旺财却好似与他十分相熟,咧着嘴兴高采烈地直往他身上扑。
袁清关好屋门,带着打量的眼神走近几步,问道:“阁下是御暮的人?”
那人点点头,冲她微笑道:“如今,该唤她一声‘小殿下’了。”
袁清又问:“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那人垂眸道:“不,是在下想请姑娘帮忙,给她传几句话。”
袁清心道:既然此人知道我与御暮相熟,还知道我在孟家生活,想必御暮一定很信任他,否则不可能将这些事情告诉他。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她问。
“在下……”那人抬眸对上她探询的眼神,睫毛颤了颤,坚定道,“燕识风。”
长公主劳军设夜宴,魏参军受骗丢令牌
在长公主面前,袁清将燕识风的计划和盘托出。
“据燕少侠说,瑾州城如今虽然凑满了一千名守军,但其中足有一半都是被赶鸭子上架的百姓,连如何搭弓射箭都得现学。”
“他混作城防兵打探了这些日子,发现营中许多兵卒都有拱手而降,归顺故国之意。奈何瑾州的官员们是铁桶一块,打定了主意要与你们死战到底,其中尤以瑾州参军为甚。兵士们固有二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段时间,你们迟迟没有攻城之举,反把瑾州守军耗得愈发焦心了。加之燕少侠一直在私下拉拢有心弃暗投明之人,时至今日,已有一百三十余名城防兵愿意随他一起投入得月军。而且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城防兵,并非滥竽充数之人。”
“奈何他们暂时寻不到脱身的契机,无法顺利出城。所以,燕少侠托我来向长公主殿下求助。”
长公主不得不承认,这位“前女婿”如今确实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如果能帮助那些城防兵顺利“叛逃”,得月军再添兵力自不必提,瑾州军内部亦会因此军心大乱。
事不宜迟,长公主立即吩咐一队兵士:“速去一趟附近村落,买几头猪来,分量要足。此外,这几日外出打猎的兵士们可有什么收获?”
一名小兵答:“禀殿下,三队猎回来几头鹿,五队钓上来几桶鱼,一队今日轮值,还要晚些才能回来。”
“行,那便一并算上。”长公主扔给他们一袋钱,“今晚给将士们好好开一开荤。”
……
黄昏时分,逐渐隐去锋芒的浑圆落日沉入一片金赤交融的晚霞。城墙上的兵士们却无暇欣赏美景,全都紧张兮兮地盯着由远及近的敌军队伍。
瑾州参军魏喜刚刚接到敌军靠近的消息,晚饭还没吃上几口,便急匆匆往城墙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