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说得有理,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他们若当真情投意合,直接撤了这比武招亲的擂台,私下议亲不就行了?为何只暂停一日呢?”
“啧,这你都不懂!江尚书当初可是放出话来了,唯有在比武中胜出之人,才有资格迎娶他的掌上明珠。如今他若私下议定亲事,岂不是自打自脸嘛!”
“嗐,江家若当真看中了这个姑爷,明日直接让他上台走个过场就是了。只要江小姐有意放水,输掉比武,不就抱得美郎归了?哈哈哈哈……”
此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正在议论的江御暮恰好路过此地,几乎与他们擦肩而过。
她头戴帷帽,遮住了面容。行至城门口,忽有一阵穿堂风吹开了她面前的纱帘。
也是巧了,江御暮目光一扫,就在盘查过往行人的卫兵里认出了熟人。
看来陆一峰很守承诺,李节终于得偿夙愿了。
江李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言语,江御暮出了城门,一径向城郊的双瑛布庄走去。
陶瑛一听护院通传江小姐来了,便亲自出门迎接。林晏秋本来也想去瞧瞧,陶瑛却怕有她这个生人在场,江御暮讲话时会多有顾虑,林晏秋只得作罢。
陶瑛出了院门,见江御暮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这里,委实不太习惯。对方还带着帷帽,搞得她都有些不敢认了。
还是江御暮主动掀开纱帘,跟她打了个招呼,陶瑛这才重新热情起来,一边把人往前厅请,一边询问对方的来意。
江御暮摘下帷帽放在一边,情绪沉沉道:“我的婚期比预想中近了许多,喜服却还没有着落呢,所以我想来你这加急定做几匹料子。”
顿了顿,她的声音变得更轻了:“其实……也是找个借口出门逛一逛,跟朋友说说话。否则只能整日闷在府里,跟不想见到的人打交道。”
陶瑛听罢眉头紧蹙,关切道:“比武招亲不是还没有结果吗?你的婚期怎么已经定下了?”
江御暮坐在椅子上,看着像提不起精神似的,愁眉苦脸道:“比武招亲就是个幌子,我父亲跟太子置气,故意搞了这么一出。实际上,他已经另外择好了女婿,急着把我扔给他呢。”
陶瑛惊道:“啊?是什么人?”
话已出口,她又忽然想到一个答案,忙追问道:“不会就是昨日那个张狂无礼,硬塞给你一块玉佩的人吧?”
“是啊,人人都看出他张狂无礼,偏我父亲把他当个宝。”
说着,江御暮挤出一个苦笑,话音更添几分委屈。
“其实我父亲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早成人精了,怎会看不出那人是个什么货色?说到底,不过是贪图他的家财罢了。”
左右江淮照的名声已经臭到了极点,再添一项卖女求财的罪名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