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渐渐与穆归衡十指相扣。
“到时候,你还有机会来救我呀。”
穆归衡望着她的双眸,沉默许久,终于出了声。
“保命为上,适时抽身。”
江御暮知道,他这便是同意的意思。
“好,一言为定。”她说。
“我还没说完。”穆归衡又补充道,“只查明匪寨的位置即可,切莫深入匪寨查探地形,更不要在山中久留。”
江御暮点点头:“知道了,还有吗?”
穆归衡想了想,又说:“咱们约定一个时间吧,倘若你过时未归,我便知道你出事了,也好早做应对。”
江御暮思考片刻道:“三日为限,如何?”
“太久了。”穆归衡不满道,“一日为限,快去快回。你答应过我不在山中久留的,哪里用得了三日?”
“好吧,一日就一日。”江御暮答应下来,“从明日午时算起,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一定回来见你。”
她越是自信满满,穆归衡越是不能放心。
今夜太短,二人共枕而眠时,他久久不愿与她分开。
“如果你食言了怎么办?”穆归衡问。
江御暮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你说怎么办?”
穆归衡双眼被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食言。”
求求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江御暮重回寻雁山,穆归礼再见绝命书
次日一早,穆归衡离开官署时,江御暮还没有起床。
他心事重重,一夜未曾合眼,她倒是睡得安稳,仿佛今日即将身涉险境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临出门前,穆归衡用红绳穿起一枚白玉平安扣,系在江御暮的腕间。
他知道,这块石头只是担了平安的虚名,并不能真的保她平安。但它多少是个念想,也许江御暮看到它时,能想起他们的约定。
穆归衡走出房门后,江御暮立刻睁开了双眼。
目光定在腕间的平安扣上,看了许久才坐起身来。
她从未戴过腕饰,丝绳和玉石与皮肤相触的感觉很陌生。江御暮转了转手腕,还好,并没有手镯那么碍事。
那就……留着它吧?
独自用完早膳,江御暮唤来时异,作势关心一句:“昨夜辛苦你了,按理说,今日应当让你休息一天,好好补个觉的。”
时异一本正经道:“卑职不累,愿为太子妃效犬马之劳。”
“这可是你说的。”江御暮的微笑耐人寻味,“那就陪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