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贺知晨的手机响起。
“老贺，找到张春了。”电话传来余泊欣喜的声音。
贺知晨听见后迅速起身，一只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
“我马上到。”
讯问室里，张春紧紧攥着手里的纸杯，皱巴的衣服和疲惫的脸，看来这几天他过的并不舒服。
贺知晨和孙慧坐在他的对面，双方都没有说话，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张老师，久仰大名。这两天都没见到您，最近都忙什么呢？”
“我回家陪父母了几天。”张春小声地回答，眼睛还是只敢盯着手里的纸杯。
“这样啊，那今天怎么突然去火车站了？要去旅游吗？”贺知晨继续问道。
张春低头默不作声。贺知晨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也变得更加凌厉。
“十月十八号，也就是五天前，你在哪？”知道他没说实话，贺知晨有些不悦，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上午我在学校上班，下午请假回了家。”
“那天你见过陈强吗？”
“那天他请假了。我打电话问过他的父母，他父亲说他拉肚子要几节课后再来。”张春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你那天见过他吗？”
“……没有印象。”听他又问了一遍，张春不自觉一顿，犹豫一会之后继续回答。
“不应该啊张老师，你不应该很关心陈强吗？”
“毕竟你认识他的父亲，还从他奶奶手里拿到了一笔不小的贿赂金？”贺知晨的语气带着质疑，眉毛微挑，他还真想好好听听这是什么故事。
一直低着头的张春似是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惊恐地抬头看着贺知晨。
“我没收钱，你们有证据吗？”张春辩驳道。
“你觉得呢？”贺知晨冰冷地说道。
张春低头思考了一会，身子像松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
“张老师，陈强在学校真的霸凌别人吗？”贺知晨音量突然提高，眼神严肃地看着他。
“我看见了，我看见，”张春努力平复心情，“他们几个人在厕所围住了一个男生。”
”几个人？“
”对，就是和陈强一起玩的几个人。“张春赶紧点头，似是晚一秒都会有什么麻烦缠上他。
“所以，你并没有看见他动手打人，也没有仔细调查这个事情，就自我判断陈强是校园霸凌对吗？”
张春没有回答，慢慢地点点头。
＂作为老师，你没有及时采取措施，你可以报警也可以上报学校，但你却选择了敲诈勒索？＂贺知晨的怒火上头，他用力握紧拳头，每个字几乎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我没有，是她主动给我的。”张春急忙解释道。
”对啊，她给你了。“贺知晨冷笑地说道。
张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眼神飘忽不敢看贺知晨。
“你不会拒绝吗？她老人家不懂法，你个读书的不知道吗？”看着张春逃避的样子，贺知晨怒不可遏，他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孙慧见状赶紧拉住他。
“身为一名人民教师，你读的书应该比大部分人都多吧？知法犯法，这就是你的以身作则吗？”
“提前调查学生的背景，再抓住他们的把柄以此为自己谋利，”贺知晨将证据举起来，“你花着这些钱不觉得良心难安吗？”
“你拿这些钱干什么？”
张春没说话，头埋得更深了。
“说话！”贺知晨将一页页证据砸在桌子上。
“不说我们也会查，你犯得罪我们一项都不会放过。”
贺知晨站起来，语气淡淡地说道：”到时候，你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