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北斗问了一句,然后就自己先叹口气:“一品啊,你这些年,走的太顺了。前些年我就现你飘的厉害,你一生只是在唯我正教范围内转悠任职,当初让你冲云端兵器谱,你也不去冲。长久以来,太顺,太骄了。这次打压主审殿,我就算不问也知道,这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而且你并不是主事者。但是别人都没动,就你动了!”
“你没有受过惨痛打击啊!你自己怎么就不想想:突然冒出来一个主审殿,怎么被损害了权益的那么多大佬都没动?你冒出来干啥?”
项北斗恨铁不成钢。
作为副总教主,风云动荡了一辈子,对于这种事,是真的不需要调查就能一眼看透的事情。
“弟子给师尊丢脸了!”
文一品低着头。
“今日应对,你也是根本没有丝毫可取之处。你先说,夜魔后说,结果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项北斗叹口气:“你看看人家夜魔,比你小了大几千岁,人家怎么做的?将事情添油加醋,夸大上天。更狮子大开口开出条件,最终却在我一句话之下,立即偃旗息鼓,直接奉命离开。这一进一退,干净利索。进一步,若雷霆镇世间;退一步,直接万里之遥!”
“今天师尊的面子受损了吗?没有!反而权威更高,谁给的?人家夜魔衬托出来的!人家表现的就是:哪怕我有天大的冤枉,哪怕我更大的气,哪怕我死了这么多人,但项副总教主一句话,我就可以完全平息!”
“半点讨价还价都没有!完全服从!”
“这是什么?这是进退之道!”
项北斗叹了口气:“你再看看你!”
文一品满脸羞惭。
“人家夜魔这一退,后果是什么?这完全的服从,我想要偏袒你都不可能!还真的要赔偿人家很多!这就是人家懂事换来的,而不是这件事谁对谁错换来的!”
“唯我正教,尤其到了这等层面,对错重要吗?”
项北斗皱着眉:“这多么浅显的道理,你怎地就想不通?宁护法前来,难道还不够?你认个错,给足了宁护法面子,将人请进去,斟茶说个软话,夜魔就算再不讲理,又能如何?唾面自干的涵养气度你都没有?”
“如果你那样做了,吃亏的就是夜魔!而且是去欺负了人,提人姿态做出来之后,更再让他吃个哑巴憋闷亏!”
“结果你居然将宁护法得罪了。你以为宁护法今天的尴尬是夜魔给他的?不是夜魔那几句话宁在非就不会那么丢人是不是?”
“错了!”
看着弟子脸上的表情,项北斗叹口气:“人家夜魔是挑起了宁在非火气,让你俩势不两立,也让宁在非丢了脸。但是这番回去,宁在非还要感谢他!因为宁在非丢掉的,夜魔给争回去了!”
“而你这边,吃亏,受辱,被骂,被打,被砸,丢人现眼,还要赔偿人家主审殿,而且还树立了一个云端兵器谱第八的死敌!”
“你这点心眼儿跟人家比起来啊……妈的简直是一头猪站在了东方三三面前相比较。”
项北斗叹气。
他突然明白了雁南为什么这么看好夜魔。
因为人家是真的会办事儿啊。
就如今天,自己刚来的时候,对夜魔是有看法的。因为夜魔拿着缉捕一处立威的目的简直是不要太明显。
他直接将缉捕一处,文一品,当做了主审殿踏脚石。而且是一边羞辱一边踏。
但是当自己随口一句话,夜魔立即凛遵,直接退去的那一刹那。
项北斗心里甚至升起来欣赏与喜欢,因为自己在那一刻的心情舒畅是骗不了自己的。
相比之下,文一品却表现得无能,没有担当,让人厌恶,厌烦。
人世间最害怕的就是比较。
你平常可能很喜欢瓦砾,看着还不错,散着琉璃光彩。
但当有一天,美玉明珠与你喜欢的瓦砾同时摆放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对比,却会让你瞬间明白:原来瓦砾毕竟是瓦砾。
不值钱。
甚至还会怀疑自己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