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夜夜做梦，梦里全是她欺骗性的笑容。
她在阳光下化成泡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暖暖眼眶木然一酸，垂下头，沉默不语。
车子驶回阳光滑庭，顾廷燕拉她下车。
姜暖暖还不忘记救人，他抱住顾廷燕的手臂，低声请求放车上的人走吧，你不会从他身上挖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的。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沉着双黢黑的眸问。
我被放回来前知道的。
江暖暖仰着头，嗓音很软，你们做了很多事，导致我不得不回来，我再也走不了了，你留着他没有任何意义。
顾廷燕沉默地看着他，半晌，你值得我信任吗？
他将所有的信任都给过他了，最后换到的结局是那么不堪将暖暖眼里倏然湿润，我没办法不这么做啊，他有隐情。
顾廷燕知道。
他握紧他的手，最终瞥了眼车里的李助理，尖尖人，送回去。
李助理点点头，好的。
车里的4号也松了口气，还行，起码叫暖暖的话还有用，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解决这要命的困局了。
阳光华庭还是老样子，家里陈设不变，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都有一个男人坐在这儿凶猛地抽烟。
姜暖暖站在屋子里，腰间的绳结松散，粉色的睡袍折腾到现在溜肩了。
姜暖暖正要抬手拢拢，腰间被人一握，抵入身后温柔宽阔的怀抱。
男人就像缺氧的濒死者，脑袋抵在他颈侧。
深深一嗅，熟悉的爱人回到身边。
痛苦和渔业，哪个更多一点？
顾廷燕分不清。
他低沉的声音说那天你同时答应我们四个人之后就离开了，是受人威胁对吗？
他是几个人里最聪明的了，是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本来已经死了。
抱着他的手臂木然收紧了几分，拍在他肌肤上的呼吸变得粗重。
我不知道，然后呢？
我没办法多说，那个组织给了我错误的指示，让我来接近你们。
只要成功，我就会有复活的机会。
如果失败，他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
会灰飞烟灭。
顾廷燕猜到他受人胁迫，却不知道问题会这么严重。
你成功了吗？
江暖暖点点头，嗯，我活下来了，以后也会一直在这个身体里。
顾廷燕浓眉紧皱，可是你还是受制于人，我没办法帮你抗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