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漠然给自己倒了杯水,良久后才看向窗外那片被翻烂的空地,眸光冷淡地称:“我说过,任何事我都可以不管,谁爱发财,搞什么歪门邪道与我也无太大关系,前提是别挡了我的路。”
赵承香的事足查了两天两夜,听朱公公说,在她的床榻下搜出了一本账册,原来她每每拿了这些废香,攒够重量后,便会趁着每月出宫采买时,偷偷带出去卖给外面的香行,因侍香局的废香所用香料珍贵,甚至有不少仅供内廷所用的他国贡品,是宫外根本买不到的,所以这宫里的废香偷拿出去买,同样价比千金。
至于为何这么久没被人发现,不过是因为她安排去清扫淬香阁的人多半与她亲近,淬香阁事物繁琐,能躲懒的事谁也不爱上心,免了早早起来送脏的活儿,自无人主动给自己找麻烦,谁想偏这份差事被江慈给换了去。。。。。。
翌日晌午,监察司来提人,大家在学宫院内,虽都躲得很远,不敢靠近,可还是按捺不住好事的心,一个个挤在门廊下,探头探脑地往那边瞧。
燕青就在那监察卫之中站着,身形高挑的优势,令他格外瞩目。
江慈远远瞧见,瞳孔瑟缩了一下,想到他日前的命令,顿时心虚起来,生怕他注意到自己似的,抽身往无人处的屋后走去,准备等前面的事平息后再出来,可刚一转身,余光就瞥见燕青那厮正阔步往自己这边走。。。。。。
“完了完了。。。。。。”
江慈心头一沉,脚下步子从逐次加快,渐转为了小跑,只为躲开燕青,哪想到他抄了近道,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慈一步三回头,忽瞧见燕青没了身影,还不等松气儿,一转身就同他撞了个满怀,撞得额头生疼。
“跑什么?”
燕青似一座岿然高耸的山纹丝未动,只抬手掸了掸衣衫上被她撞到的地方,脸色微沉。
“大人不是有公事在身嘛,要不您先忙,等您忙完了再。。。。。。”江慈揉着被撞疼的地方,次牙咧嘴地赔笑。
燕青扒开江慈的按着额头的手,在那一片通红上揩了一下,似根本没有在听江慈说什么,依旧自说自话:“连承香你都敢算计,胆子不小啊。”
江慈一骇,面渐失色,连躲开燕青的手:“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在本官面前,你还要继续装么?”燕青尖锐的目光落在江慈脸上,将她的伪装一览无余。
江慈自知燕青从不做虚假试探,他能这么说,定是知道了什么,索性沉默不言,等着他兴师问罪的。
不想燕青却声色一转,松弛道:“你紧张什么,是她自寻死路,怨不得你。”
江慈眸光微滞,而后陡然亮了亮,没忍住抬眼望去,似有些意想不到,正巧他也在看着她。
“眼下没了赵承香的针对,下次是不是又有新的借口拖延敷衍本官了?”燕青紧盯着她问。
“没了没了!”江慈端正态度,使劲儿摆着两只手,让自己尽量显得很真诚。
燕青这才放过她,转身时还不忘提醒:“我五日后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