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江慈打过的几人依次站在赵承香身后,幸灾乐祸地看着江慈,眼神里足写着她马上要倒霉了几个大字。
“江慈,你可知这里是何处?”赵承香坐在案前质问,脸色怏然不悦。
“侍香局。”江慈答。
“你知道还敢这般放肆!”
赵承香顺手抓起一卷书册,重重丢在江慈身上:“白日里投机取巧,污蔑他人,顶撞尊长,现下又公然挑事,殴打同窗,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凭借这榜首之称,便是拿了免死令牌,无人敢把你逐出侍香局了吧?”
叶青棠捂着那边被江慈打肿的脸,满是痛快地剜了她一眼,赶紧补充道:“还不止这些呢,她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承香大人您徇私舞弊,不配做我们的师长,就因为我们为您争辩几句,她就动手打我们!”
“江慈,你可说过这话?”赵承香沉着脸,眸光阴鹜。
“学生没有。”
也不知赵承香是否听清,只见她隔了好一阵儿,才起身倒了杯茶,随即缓缓走到江慈面前,目光犀利:“那你可是这样想的?”
江慈将目光从她的鞋面上一点点挪上去,迎着她的审视,不卑不亢:“学生如何想不要紧,承香大人乃清明公正之人,是大家有目共睹之处,大人身正,何惧影斜呢?”
良久后,赵承香才满意地笑笑,重新回到案前,嗅着刚泡好的茶下令:“来人,江慈,锦环,滋事挑衅,伤及同窗,各打二十手板,罚做一月杂物。”
二人当即被两个内监按跪在地上,江慈却将腰杆挺的笔直,拒不抬手:“分明是她们先行动手,谁伤的最重,大人难道看不见吗?闹事者不罚,受害者却要挨打,这是何等道理,学生不服!”
“你说我们先动手,可有人证明?反倒是你对我们下狠手,却有不少人瞧见。”叶青棠在边上得意。
赵承香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既不服,就再加二十手板。”
锦环看着那半臂长的戒尺吓得连连啜泣认错,唯有江慈纹丝未动,僵持着就是不肯伸手。
“哟,还是个硬骨头?”
两个奉命行罚的内监见江慈态度强硬,似受到了挑衅,咬牙切齿地大力抓过她的手,强行将手掌扒开示于人前。
赵承香抬了下唇,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来:“打。”
“且慢动手。”
随着一道沉澈的命令传入堂中,那熟悉的声色好似一汪冷泉坠落石壁,把江慈的耳朵打了一个激灵,猛然抬眸,循声望去堂外。。。。。。
一阵清寒裹着飞雪而来,燕青掀帘入内,同他一起的,还有掌香伏凤时。
“掌。。。。。。掌香大人?”
赵承香目露诧色,但令她更加紧张的,是燕青的出现,直令她险些打翻了手中的茶盏,慌忙起身时还不小心撞了下桌角,疼的她直蹙眉,面上却不敢有半点不悦,生怕晚了一分行礼:“总使大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