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面的香料是要日日拿去销毁,随脏污一同丢出宫去,为的便是以防有人以此偷功偷料,擅制秘香。”
赵承香走到灶火前,脸色十分难看:“按照规矩,废弃香料会在每日未时清理掉,这才巳时,东西便没有了,且这炉火还是热的,里面的炭灰还在,摆明了是有人昨夜进来过。”
借着赵承香分析的空挡,叶青棠身边的封轻便是莫名其妙地暗拉了她一下:“你做什么?”
叶青棠微微侧脸,用极小的声音得意道:“等着看吧,江慈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说罢,叶青棠推开封轻的手,主动往前一步:“启禀承香大人,昨日傍晚,学生路过淬香阁,刚好看见有人鬼鬼祟祟,提着包袱从这里出来,学生疑惑询问,那人还说自己负责洒扫淬香阁,清理这些废料,是理所应当之事,看来那偷香的,定是她!”
“你看见了?那人是谁?”赵承香目露厉色,急声问。
到这,甚至不用叶青棠多说,已经有几人早知是江慈负责清扫此处,不由自主地齐齐看向江慈。
叶青棠同样转过身来,斩钉截铁地指着江慈,阴阴一笑:“就是她,江慈。”
此刻的江慈已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得不走上前,急忙行礼:“承香大人明察,学生冤枉呀!”
“你冤枉?昨日乃我亲眼所见,是你拿走了那些香料,当着承香与典香二位大人的面上,你还要狡辩不成?”叶青棠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信誓旦旦道。
此时此刻,赵承香看江慈的眼神已是要吃人,自昨日她发现有人抢在她前头拿走了废料,便是一整晚都没敢和眼,既害怕事情暴露,又憎恨有人挡她财路。
“江慈,又是你。。。。。。”
赵承香一步一步走到江慈面前,询问的声音似淬了冰般森冷,她忽而想起那日听到门外的声响,还怀疑过外面有人,现下这点疑心,已然开始迅速地放大。。。。。。
江慈满目冤枉,委屈地解释:“大人明察,我虽按例打扫淬香阁,可近来前公公就已经讲过规矩,这里面的东西学生是断断不敢乱碰的,至于叶青棠说的什么偷香,更是子虚乌有的事呀,人人都知道为着上次的事,她与我多有不合,知道此处是我打扫,明是想借机冤死学生呢!”
“江慈,想不到你如此大言不惭,光天化日,竟敢睁眼说瞎话!”叶青棠气冲冲地走过来与她对峙。
“好啊,你说是我偷的,你可有证据?你既发现不对,为何昨日不上报承香大人,偏等到今日?我看你才是睁眼说瞎话吧?”江慈也不堪示弱。
“我。。。。。。”叶青棠被反问到语塞,支支吾吾瞧着赵承香的脸色道,“我昨日并不知此事不合规矩,是被她给唬住了!”
“就算你说的对,若东西真是我拿的,我是怎么进去的?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证明?赃物呢?进出侍香局皆有记档,我既未曾出去过,偷了东西,总得有地方藏吧?你难道打算空口白牙,断我个偷窃之罪?”
江慈丝毫不慌,条理清晰地句句追问。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叶青棠青白着一张脸,瞠目半晌也没答上个所以然来,只当是她凭空捏造时,叶青棠忽而笑了:
“江慈,你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还好我早知你是个奸猾之人,特地在你离开后,留心了你的去向,我正打算早早去同承香大人揭发你呢,不想报应来得早,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至于那赃物,就藏在你住处前的樟树下,江慈,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