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是霍御史，死了。
自那以后，燕云一案由姜迟接手，而后他又参与三司会审，协同调查，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姜则更是在玉京横着走。
若是霍二叔还在御史台，这里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姜迟一张老脸显然有些挂不住，一斜眼又看向魏子都：“魏子都，你到底凭什么抓则儿？”
“凭什么，你去问他不就清楚了么？”
魏子都终于开口了：“皇城司办案，还需向你解释？”
“你！”
姜迟又被噎了一下，面色更是难看。
我连忙笑吟吟地打圆场：“王爷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那是问姜则就能清楚的事情吗？”
魏子都不语，挑眉看我。
我则转向姜迟，别有深意地道：“那是他不敢说啊，说了就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语声轻慢，落在姜氏父子耳中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姜则是惊恐咆哮：“柳霜雪你胡说！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姜迟是满脸不信：“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说完，他又下意识回头一看儿子：“则儿，你先休息休息，勿要多言。”
姜则悻悻闭嘴，乖乖听话，我嗤笑一声：“怎么？姜御史也发现令郎话里的漏洞了？”
“什么？”姜迟警惕地眯起眼。
我继续微笑：“他是药庄东家，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你，你少拿这些说事！不就是一些药材吗？你们那么小题大做干什么？”
姜迟不以为然地一扬袖子，意图转移话题：“我看你就是嫉妒他赚得比明月楼！果然是贱籍女子，卑鄙无耻！”
他说到“贱籍”的时候，魏子都鹰眸一眯，一手按在剑柄上。
我默默倾身向前，挡在二人之间，一面俯视车边的姜迟，一面负手于身后按住他手背。
姜则才刚刚落到我们手中，背后还有太多事情没有查清楚，此时并不是向姜迟发难的最佳时机。
若是贸然出手，反而会让御史台抓住把柄。
魏子都一动不动，我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对姜迟道：“看来姜御史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啊，姜则药庄入不敷出，找上我们明月楼入股时，你当真没有看一眼药庄的账目吗？”
“我看、看那些东西干什么？”
姜迟诡异地磕巴了一下：“则儿自有打算。”
“是么？难道他药庄最大的支出，不是为了父亲打点关系吗？”
“你！”
“不过那都是小事，”我不等他发怒，就摆摆手打断了他：“大梁律法规定在朝官员不得经商，但没说官员子女不能经商啊？只要这经商没有祸及全家就好，姜御史说对不对？”
他老眼中精光闪烁，似乎不相信我会把某些事称为“小事”，但他还是试探着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那什么事又算大事？”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我冷笑一声，敛容平静地说出了那个惊天实情：“他售卖药材中赚得最多的东西是，曼，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