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夫人眉间一动，眼里哀痛闪过，接着淡淡地问：“只是这个原因？”
“光靠小凤凰，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到达高等文明，既然正好有顺风舰，那就省时省力一些。”
暮云昭目光坦荡，从头至尾都没提秦家，仿佛真的只是顺路来看一看，也对她没有任何亲近的意思，凌薇夫人有些琢磨不透了。
一个贫瘠小星系出来的人，面对滔天富贵，真的不动心吗？
凌薇夫人笑了，她说：“明昊在的时候，秦家一切修炼资源，只要用得上随他拿取，财富没有限额，只要金钱能够买到的，他开口就行。他的机甲，不管是一号还是二号，都是恒星级顶尖，连同恒星级时空母舰及附属战舰也随他调用。身边一位恒星级的守护侍卫，及麾下精英护卫队供他差遣。这广袤的金色光羽，除了皇宫，任何地方他来去自如，所有的顶级盛宴都有他一席之地，就连皇室，都对他礼遇有加……这就是秦家少主的身份。”
完全的人上人，可谓倾全族之力在供养。
但是……
“他却护不住喜欢的人。”暮云昭一句话，就将凌薇夫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芙蕖脸色一变，怒斥道：“放肆，谁准许你这么对夫人说话？”
暮云昭面不改色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那是因为……”
“芙蕖，不必说了。”凌薇夫人恢复了镇定的表情，神色越发浅淡，“你说得对，得了全族的供养，必然无法随心所欲，人就要懂得取舍，那你呢？”
暮云昭想了想，笑道：“夫人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打算认回我吗？”
凌薇夫人平静地说：“明昊只有你一个孩子。”
这就是现实，她也没有选择。
暮云昭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觉得这问题很突兀且冒犯，但我还是想说，就因为父亲这一选择，我才决定踏进这里来见您！”
否则，秦家是什么，你凌薇夫人又是谁？
大制造师
暮云昭狂妄的话让整个殿内落针可闻。
不管是谁都震惊地看着他，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不知道这个选择他会失去多少？
别说秦家的少爷，多少人挤破头想成为里面的护卫都没有机会！
他又哪儿来的底气拒绝夫人？
芙蕖赶紧劝道：“小少爷，请不要义气用事。”
暮云昭淡笑不语，坚决不改。
阿加莎其实在时空母舰中就有预感，一年多的相处时间，暮云昭对秦家的好奇心实在太低了，打听的次数屈指可数。
哪怕有凤凰二号为他解惑，但这架机甲离开秦家太久，数据库也并不准确，所以暮云昭其实并没有打算凭借着身上的血脉在秦家求得一丝半点的好处。
虽然早有预料，她为暮云昭感到可惜，凌薇夫人素来说一不二，暮云昭的这个回答，就没有妥协的可能。
但就算如此，阿加莎的心依旧发热，这说明秦明昊的选择并非毫无意义，至少他的孩子肯定了他。
“呵呵……哈哈……”忽然，凌薇夫人笑了起来，从低笑转为了大笑，持续着，安静的大殿里充斥着她的笑声，这位夫人连优雅都不见了。
暮云昭跟封曦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莫名，这很好笑吗？
“夫人。”芙蕖担心地唤道。
凌薇夫人扬了扬手，笑声渐渐止住，但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令人浓浓的嘲意，她看着暮云昭道：“你果真是他的孩子，脾气一样的执拗，一样的自负，也一样的……天真。”
暮云昭皱眉，“我只是知道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