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宗主,自从记忆模糊以后,他对老宗主的印象便不大清楚,只是觉得厌恶。
“正好。”冼清尘道,转头嘱咐陈栀,“你一会儿先拖点时间。”
陈栀心领神会,自以为与他的歪点子想到一块儿去。
“尊主到!”
堂中静默下来,冼清尘威风凛凛地进场,眼角有陈栀亲手画上去的金色羽翼纹饰,象征不二宗图腾三足神乌,让人不敢直视。陈栀虔诚恭敬地跟在他身后,满眼都是尊主神圣的背影,那身暗色织金的衣袍袍摆上缀满图腾,向上延伸收拢腰身,纤瘦却极有力量感。
“尊主终于出关了。”
冼清尘漫不经心地朝说话人看去,模模糊糊地想起这人就是挑战者,昏门的二长老了。
这二长老长得一言难尽,一看就知道是个反派。小眼睛尖胡子,膀大腰圆,露出一双满是鞭痕的臂膀,手握流星锤,随时随地都能抡过来一锤。
可冼清尘在意的却不是他,而是坐在他身后的那个上位者。
那人裹在黑色的兜袍中,放在扶手上的右手斑褐点点,画着与他衣摆上同样的三足神乌图腾金纹,戴一枚金戒。他脸上满是晦涩难懂的黑色符文,白色的胡须长至胸口,三角眼中晖光不明。
一种难言的惧意冲击了冼清尘,他有所克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老宗主。”
老宗主用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他,冷笑了一声。
“事不宜迟!尊主既然出关,就应我一战!生死令在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二长老跳出来,嗓门极大。
周围的看客全都大声吆喝起来,他们都爱见血,至于是谁的血,并不重要。
不二宗许久没有发生这档子事了,上一次还是四年前,也是有个人要挑战冼清尘,最后身体都拼不起来。
冼清尘没有应声,陈栀张牙舞爪挡在他身前,阴阳怪气道:“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二长老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尊主何等法力,什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分明就是你死。”
二长老狐疑地看一眼冼清尘淡定的神色,又看向身后的老宗主,许是得了肯定,得意洋洋道:“闲杂人等不得狗叫!”
这话犯了陈栀的忌,当即沉下脸,叽里哇啦骂了他祖宗十八代,用语粗俗不堪,不忍卒听。对面亦不是吃素的,也是怎么肮脏怎么说,唾沫星子飞溅,还有朝门和昏门的弟子打起来,噼里啪啦咣咣当当,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不知道正派斗嘴怎么样,反正他们这种反派阵营就是骂起来粗俗,打起来手黑。
在这种混乱场面,冼清尘出手迅猛,一扇将猝不及防的二长老扇得脑袋偏了过去,为自己争得了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