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拿手翻来翻去,将包袱里的胡椒仔细地验看了一番,又叫学徒将称拿来,称了下重量。
他满意笑道:“不多不少,正好一斤。”
然后站起身,拎着那包袱走到药柜前,小心地将胡椒放进其中一个药柜里。
一通忙活后,他将六十包汤药以及三十二两银子装进包袱里,递还给姜椿,笑道:“扣掉两个月药钱六两银子后,还剩三十二两,姜娘子数数可够数?”
姜椿就站在药柜前,眼瞅着他抓药称银子,怎可能会被糊弄?
她直接将包袱往背上一背,豪爽道:“瞧您说的,旁人会糊弄我,您曹大夫怎可能会糊弄我?”
本想转身喊宋时桉走人,突然想起一事,她忙凑到宋时桉跟前,踮脚同他耳语了几句。
宋时桉脸色顿时涨红,无语地瞪着她。
姜椿瞪回去,还朝曹大夫所在的方向努努嘴。
宋时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脚步沉重地朝药柜方向走去。
姜椿迈着大长腿,果断逃之夭夭。
宋时桉走到曹大夫面前,憋了好一会子,这才艰难开口道:“请,请问曹大夫,停药多久后敦伦不会妨碍子嗣?”
天杀的姜椿,竟然逼他来问曹大夫这样羞人的问题,她到底是有多猴急?
曹大夫见怪不怪,笑呵呵地回道:“郎君这两个月的汤药以补药为主,药性不强,停药七日后敦伦就不会妨碍子嗣了。”
“多谢曹大夫告知。”宋时桉礼貌地作了一揖,然后抬脚就往外走,走得又急又快,仿佛身后有追兵一般。
身后曹大夫捋着胡须,笑睨了他的背影一眼,心想这郎君脸皮也忒薄了些,跟姜娘子简直就是两路人。
宋时桉踏出医馆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下一瞬,姜椿就急不可耐地凑上来,问道:“曹大夫怎么说?”
宋时桉白她一眼,没吭声,径直往骡车方向走去。
姜椿抬脚就追,嘴里嚷嚷道:“哎呀,你别不吭声啊,曹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你赶紧告诉我,别卖关子!”
他爬上骡车后斗,见她不去坐车辕,竟然也爬到了后斗来,就差将“猴急”两个字写脸上了。
便故意逗她:“说今年都不能敦伦。”
“不可能!”姜椿坚决不信,今年才过去半年,什么药材药性这么烈,竟然需要停药半年才完全失去影响力?
宋时桉往挡板上一靠,淡淡道:“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曹大夫。”
姜椿才不去问呢,她冷哼一声,威胁道:“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今晚就跟你敦伦,无须你同意,我可以霸王硬上弓。”
宋时桉:“……”
竟然连“霸王硬上弓”都说出来了,不愧是你姜椿,十足的女山大王做派。
他无语地叹了口气,实话实话道:“曹大夫说停药七日就能敦伦了。”
“当真?”姜椿顿时喜形于色,如果不是正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铁定抱住宋时桉,在他唇瓣上“唧”一口。
宋时桉斜了她笑靥如花的面容一眼,轻哼一声:“你收敛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大街上捡了一百两银子呢,腮帮子都要咧到耳根了。”
姜椿往他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笑道:“捡银子哪有同我夫君敦伦开心?我夫君这样的大宝贝,给我万两黄金我也不换。”
“花言巧语。”宋时桉哼笑一声,嘴角却是忍不住勾了起来。
而等姜椿将骡车停在首饰铺门口,说要替他买生辰礼物时,他嘴角的弧度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