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狠狠地穿透一片瓦檐,将那炼丹师捅了个对穿,又死死地将他钉在地面上,当场叫他断了气。
那弓也不堪其力,箭一脱弦就猛地从裂□□裂开来,木刺嵌得他左手血流如注,一身衣衫渐渐被染成绛朱色。
任千忧被那一箭惊到,确认那炼丹师死后扭头看那血肉横飞的手。顿时心中团积起一股气,让他如鲠在喉,连着眉头蹙起。
任千忧怒吼道:“你是白痴吗!为了杀一个炼丹师,废了一只手!那可是你的手,又不是别的什么物件儿!”
谢玄都被任千忧吼得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事。
看到任千忧略显崩溃的脸,其实他还颇感雀跃。
任千忧在紧张他。
有点新奇,有点开心。
可再怎么开心这里也不是说话逗留的地方,谢玄都右手抓住任千忧道,“我们得赶紧走了!”说罢就往门外冲。
谢玄都一推开门就撞倒一个小团子。
那小童子哎呦一声跌在地上,怯生生道:“你们要走了吗?我可以带你们走密道。”
那小童子挤进门来,走到靠近坐席的柜子边,拉开抽屉一阵捣鼓后,掰下一个什么东西。那原本放弓的一堵墙就被打开,露出点着火把的密道。
任千忧见状转身走向外室,一脚踢翻那炼丹炉,熊熊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一旁的坐垫,连带着一切药材纸张都消失在了火焰中。
任千忧做完这一切后才跟进密道。
那小童子立马上前勾住任千忧的食指,自言自语道:“哥哥讨厌那炉子,我也讨厌那炉子,只是我还讨厌其他炉子,讨厌其他用炉子的人。哥哥可真善良,就只杀了一个人。”
任千忧有些不适地甩了甩手,“好好走路。你怎么在外面?别人都跑了,你怎么不跑?还一直待在外面偷听?”
那小童子嘻嘻一笑,毫不在意被丢下的手,反而往任千忧的身边黏,“因为哥哥帮了我,那我就要留下来帮哥哥!”
谢玄都走到中间将两人隔开,将左手藏起来问道:“你老师死了,你好像并不伤心。”
那小童子天真一笑:“我说过啦!我讨厌用炉子的人,他才教我一个月不到,也不关心我。不像哥哥,见我第一次就关心我!”
任千忧心里一团乱麻,看起来没注意他们说的话。
谢玄都的手怎么处理?自己恐怕又处理不当,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信得过的医师。要不连夜回丰和?他们到哪里了?最好能赶紧控制住情况。
谢玄都一路走,那血就一路往衣服里浸,谢玄都周身的木质香终究是压不过那血腥气,只能渐渐被侵压消失。咬着发白的嘴唇,片刻也不敢停地离开这里。